听到这话,乔梁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郭兴安显然也是尽力了。
沉思间,乔梁听郭兴安又道,“乔县长,还有个事你可能不清楚,我刚从省里的朋友那听说了一个情况,省水利厅的马道胜厅长,昨晚已经向省纪律部门投案了。”
“啊!”乔梁吃了一惊,马道胜堂堂一个厅一把手,竟然主动投案了?
“所以你该明白了吧,如果没有我们实质性的证据,现在是不好再提出质疑的。”郭兴安说道。
乔梁闻言沉默,他明白郭兴安话里的潜意思,已经牵出一个厅局级一把手了,这是一个分量足够重的干部,对内对外都可以给一个交代,所以他们如果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这时候最好保持沉默。
“郭市长,我明白了。”乔梁闷声说道。
“明白就好,乔县长,好好工作,你还有着大好前途,有时候也要学会适当收敛锋芒。”郭兴安提醒道。
“谢谢郭市长的教诲,我一定谨记。”乔梁郑重道,此刻他明白郭兴安的态度转变,实则是迫于一种无奈。
“好,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联系。”郭兴安笑笑。
两人通完电话,乔梁放下话筒,转头看了蔡铭海一眼,无奈地摇头,“这事怕是到此为止了。”
蔡铭海没听到刚刚郭兴安那边说什么,这会忍不住问道,“郭市长怎么说?”
“省水利厅的马道胜厅长已经向省纪律部门投案了。”乔梁解释道。
听到这话,蔡铭海立刻就明白过来,有这么一个重量级干部主动投案,算是为这起事故调查画上一个句号,他们如果没其他证据的话,还能拿什么质疑?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乔梁道,“老蔡,你去忙别的事吧,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
“好吧。”蔡铭海点了点头,又有些遗憾道,“说实在的,邵泉跳楼一事,确实存在很大的疑点,但现在轮不到我们县局调查,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体制里,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乔梁无奈道。
蔡铭海微微点头,他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两人正说着话,蔡铭海的手机响了起来,蔡铭海拿起来一看号码,朝乔梁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电话里,对方那边不知道说着什么,蔡铭海摇头道,“不行,我看那刘良身体好得很嘛,一点都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行了,这事先这样,甭管他是不是有县医院开的证明,这事不准批,就说是我的意思,待会回去我亲自处理。”
挂掉电话,蔡铭海走向乔梁,主动说道,“那个刘良要办理保外就医,我看是想弄虚作假逃脱刑罚。”
“刘家村那个刘良?”乔梁问道。
“对,是他,我前些天才去看守所看过他,我看他身体好得很,不像有病,而且我现在对县医院开的疾病证明也有点不相信。”蔡铭海撇嘴道。
“嗯,县医院的班子是得好好整顿一下。”乔梁点头道,“目前县检正在调查县医院新住院大楼工程的问题,回头案情明朗,也该整顿下县医院的班子,好好的一个公立医疗机构,被个别人搞得乌烟瘴气。”
蔡铭海附和着点头,看了下时间,道,“乔县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去忙你的。”乔梁点头道。
就在蔡铭海从乔梁办公室出来时,松北酒店的包厢里,姜辉接了一个电话后,转头对黄青山道,“黄总,刘良的事看来是不行了,蔡铭海那边拦下了,对方专门盯着刘良的案子,陶望终归只是副局长,没办法绕过他强行操作这事。”
“这事办不了,那刘良的儿子刘金义可是个愣头青。”黄青山皱了下眉头。
黄青山说完抬头看了姜辉一眼,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眼里都闪过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