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牢。
阴湿的地牢随处可见蟑螂和老鼠,刺客穿着在宫宴上跳舞的那一身衣裙,被绑在木架上。
皇帝坐在太监特意搬来的金丝软垫上,一群朝廷重臣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以审视的姿态看着那个刺客。
敢在宫宴上行刺的,是有几分胆子。
狱卒把手中沾血的带刺皮鞭放到一旁,上前一步对着皇帝行礼。
“陛下,这女人的嘴巴硬得很,半天都问不出一句话来。”
“继续给朕审。”
皇帝微微抬眼,眼底露出一分不耐之色。
敢明目张胆的危及他性命的人,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是。”
狱卒应声,从一旁的刑具之中拿出两柄短刀。
短刀的刀锋极为锋利,说是削铁如泥也并不算为过,映着地牢之中昏黄的烛火,叫人不寒而栗。
女刺客强撑着看了一眼狱卒手上的短刀,眼底露出一抹狠戾之色。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句话来!”
“狂妄,天子面前岂是容得你如此放肆的!”
狱卒大呼一声,刀刃已经沾上女刺客的手臂,从她手臂上刮下了薄薄的一层肉。
随即,又是好几刀,小臂上的肉几乎是不见踪影,能够清楚地看见深深的白骨。
一群大臣忍不住有些犯呕,云义虽说还算是冷静,但也压抑不住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
皇帝这次让他们来看,必是有意而为之。
是在警告他们千万不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否则这下场绝对不会比女刺客好太多。
“云爱卿,你说这女刺客什么时候才能松口?”
皇帝似乎是看的有些乏闷,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云义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头顶上立马就冒出豆大点的汗珠。
“这刺客嘴硬得很,臣以为还需要些许时候。”
他规规矩矩地回答了一声,让人挑不出话里面的毛病。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便转过头去。
哪知,还没过多久,女刺客的头就直接垂了下去,黑色的淤血从嘴里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这!”
狱卒立马丢下手中的短刀,伸手一探女刺客的鼻息,却已经是没有半天余温了。
“陛下赎罪,这刺客阴险狡诈得很,竟是在牙缝之中塞了毒药!”
“嗯。”
皇帝面上不露任何异色,只是微微摆了摆手。
“罢了,朕也不指望能够从这刺客嘴里头套出什么话来。”
狱卒松了口气,立马吩咐着身边的几个兄弟把这刺客的尸体安置好。
皇帝抬手捏了捏眉心,便由着身边伺候太监扶走了。
云义随着一群大臣离开,方才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幕幕却依旧是忘不掉。
也不知道是哪家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是把这算盘打到了皇帝身上——
之后这宫中,只怕是不会太平了。
翌日,云啾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