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亦掩下眼底的暗色,笑意盈盈地接过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派人递来的酒。
“韩公子经商的本领果真是不虚传,年纪轻轻就开起了这样子一家酒楼。”
韩阙景闻言,拢了拢黑色的长袍,也便是笑了起来。
“温士郎何须如此折煞韩某,照理来说,也当是你的成就比韩某更加高上几分。”
云景亦轻哂,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放到了一旁。
眼下坐在主位上的是韩家庶出的三公子,韩阙景。
在京城里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韩家的势力,那些欺负人的事情做的也一点都不少。
但他偏偏在这做生意上是个活络脑袋,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凭着一己之力开起了春风阁。
这春风阁表面上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暗里也总是和一些朝廷之中的命官勾结不清,所以各路的消息在其中多少都能探知一二。
“父命在身,我也不同韩公子多加客套了。”温别予挥手遣散身边围着的女人,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前些日子在宫宴之上行刺的那女人,可是从你们清风阁里出来?”
闻言,韩阙景面上的笑容也在顷刻之间散尽:“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之前一直都没有听过任何风声?”
“若是先前透出了半点风声,那我现在又怎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清风阁里面?”云景亦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步步紧逼地试探。
方才他讲出这一句话时,韩阙景面上震惊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
这件事情在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韩阙景到底也是常年浸淫在生意场之中的,片刻的功夫,就将自己脸上慌张的神色藏了进去。
“我这清风格向来是人来人往,不知和多少朝廷命官有过交集,这女刺客也难保不是那些人惹出来的祸事。”
“所以,韩公子现在的意思是?”云景亦微微一顿后,再次问道。
“自然是希望云士郎再给韩某一些时日,韩某定能够追查出这青楼之中的不轨之人。”
韩阙景向着云景亦微微欠身,已是将姿态放到最低。
若是说现在的各种证据都指向他清风阁,那届时完蛋的就不仅仅是他一人了,整个韩家都要跟着陪葬。
上上下下百口人,他是绝对输不起的。
再给些时日,说的倒是轻巧。
云景亦早已无心和他继续废话,转眼间就站起来,稍稍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
“若说这件事情没有催的那么紧也罢了,偏偏陛下那边着急着想要一个结果,这三日之内要是还没将这事情查清楚,那到时候遭殃的就不仅仅是你们韩家,连着我们云家也都要惹上事。”
“这……”
韩阙景额间滑落豆大的汗珠,想要张嘴,却发觉自己的嘴皮似乎是重如千金,掰都掰不开。
不等韩阙景开口,云景亦再次出了声。“今日我必是要从你们清风阁带走几个人回去审问的,还望韩公子不要阻拦才是。”
门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云景亦眼底闪过厉色,立马抬眼看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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