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慎身边站着的花泽笑道:“这事是我的主意。”
老太爷与段玉宏一同看向花泽。
花泽盈盈一笑,“我之前见过大姑娘,与她很是投缘。前几日我想着跟大姑娘做个姐妹,王爷却觉得不妥。便想着认姑娘做义女,如此,王府也是大姑娘的娘家,外人定然对大姑娘有所畏惧。此事我们尚未与大姑娘商议,生怕姑娘觉得我们没有诚意,故而今日来与老太爷商量。”
段玉宏虽然素来觉得自己段府没什么配不上周铎的,也不知道南星什么时候竟然与花国长公主有了私交,而且看起来还非常好的样子。
自从南星来了京都,段玉宏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南星了。
他看向上首的老太爷,老太爷沉-吟片刻,道:“虽然老朽是南星的祖父,但是如此事情,还是问过姑娘的意思吧。段府向来是最看重孩子自己的意思,她若是愿意,老朽自然求之不得。”
此话说出来,倒是颇有些拿乔的意思了,垂手立在一侧的管家两股战战,鬓间已经见了汗。
老太爷知道如今摄政王权倾朝野,今上在治国方面无甚学问,任何事情都是摄政王一手操办,朝内朝外均是大权在握。
摄政王亲临段府,不仅要送大姑娘出阁,还想认大姑娘做义女。如此大恩,换做别人家,早就跪拜叩谢了,老太爷竟然还要问姑娘的意思?!
却不想,花泽听闻此言,笑道:“是了,定然是要问过大姑娘意思的。”
老太爷顶着压力,让管家去四宜园传话。
四宜园里,南星已经装扮齐整,坐在榻上静待迎亲队伍来。
管家气喘吁吁过来,将前厅的事情讲了一遍,看向南星,“老太爷叫小的来问问姑娘意思。”
南星乍一听闻,还是有些吃惊的。
她本来也不看重自己的身份,不觉得自己商贾之家有什么丢人,也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地位低。
如今齐慎此举,无非就是怕来日她到了周府,在一众的官眷中会遭受白眼。
毕竟,都指挥使的夫人,少不得在官眷圈里应酬。
齐慎还真是不容易,自己出面言说不方便,还说服了花泽来做挡箭牌。
南星手里捧着一壶热了的果酒,笑道:“你去回祖父和父亲,我听他们安排。”
管家忙应了南星一句,急匆匆去了前厅。
絮儿心里惊讶不已,“姑娘,这摄政王跟咱们素来没什么交往的,怎么如今竟要认姑娘做义女呢?莫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这丫头,来了京都之后,也长了不少心眼。
南星满面红妆,懒懒一笑:“什么目的,他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这可不好说。”絮儿喃喃道。
“你这脑袋瓜子莫要胡思乱想了,此事我自有定夺的。”南星又喝了一口热酒。
絮儿上前夺过南星手中的酒壶,“姑娘可莫要再喝了,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杯,若是喝的醉醺醺上了花轿,要叫周大人笑话的。”
这点酒算不得什么,南星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回头到了周府,絮嬷嬷可要好好帮我管着府上事物呢。”
这打趣的话羞的絮儿脸上通红,她跺了下脚,“姑娘惯会笑话人,不说跟你说了。”
前厅,老太爷与段玉宏跪谢齐慎恩典,此事便算是尘埃落定。
还有些繁琐的礼节,只等南星过了门,有空了再补上便是。
齐慎今日便做定了高堂的位置。
不多时,迎亲的吹打声乐由远及近,段府热闹的时刻才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