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他向着木屋呼唤了一声,心中开始起了猜疑,因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接连问了三声,屋子里没有人回应,甚至没发出声响。
中年人说:“推门看看。”
他点了点头,吸了口气伸手把门板推开,随着一声拉得很长的嘎吱作响,迎面飘来的是更浓的霉味,还有一丝在船上才能闻到的气味。
年轻人掏出一个小手电,按下开棺的那一瞬间,一样红色的物体突然被拉出黑暗,手电聚光之下,显眼而又醒目。
“怎么会有棺材?”年轻人惊道。
那是一口大红木馆,平躺这破旧的木屋里显得格外诡异。更何况现在是凌晨,别说是棺材,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吓出人命。
“你们找谁?”
雨幕中多出了一道撑伞的人影,一个女孩站在桃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我们是来找水爷的,请问他老人家是否睡下了?”中年人弯着身子上前询问,虽然他体力不错,但背着一个人走在泥泞的路上走了这么久,有些吃不消。
“跟我来吧。”
她说着,撑伞转身穿过三棵桃树,向黑夜中走去。
年轻人与中年人对视一眼,紧跟上她地步伐。
“这水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年轻人忍不住低声询问。
中年人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只有水爷能救这小子的命,一会机灵着点。”
“明白。”年轻人认真点头。
女孩来到屋檐下,将油伞晾在一旁,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搬出一床被褥扑在地上道,指着那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到道:“把他放这儿吧。”
“水爷呢?”
“爷爷开船去了,晚点回来。”
闻言,两人不禁用余光对视,大半夜的还去开船?难不成方才载他们过河的那位船家,就是……
“灵儿,怎的,家里来客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外响起,这分明就是那捞尸船家的声音。
老人点了一根烟,走到地上的被褥前道:“两位这大半夜来此处寻我,想必是为了救这小子一命吧?我在船上就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命够硬,走这一趟浑水算不上什么。可这小子……不行。””
他说完,将抽剩一半的烟头竖立放在地上的年轻人脑后,然后冲他那张惨白如雪的小脸吐出长长的烟雾。
“这小伙子居然还没死透。”在这种场合下,老人居然还笑了一声,显得是那般轻松。
可中年人听得出来,这话并不是讽刺。因为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从头到脚几乎找不出半点活人的迹象,就连呼吸都是无比的微弱。
老人缓缓握拳,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在做出手前的蓄力。随着噗通一声响起,老人干瘦的拳头稳重地打在他的肚脐眼上。
他接着松拳并指,不紧不慢地在他上半身一连按下七道穴位,这动作看似柔软无力,可在弹指的那一瞬间,力道却是恰到好处,可谓是刚柔并济。
“阴归阴,阳还阳,邪灵退散,邪灵退散……”
老人低声念叨这,走到这人身后,双指夹起地上的烟头,深深吸了一口,再向着天花板长长吐出云烟。
“完事了。”老人道,“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什么时候醒来,得看他命够不够硬。”
老人如释负重的模样,年轻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但他很清楚,这看似简单的吐烟,出拳,点穴,其中可是蕴藏着极大的学问,没个十年八年学不来。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走一步。”中年人眼中流露出感激。
“怎么说,一两句话就想把我这老头子给打发,门都没有!”
中年人笑了笑,取出了一个信封交到老人手中,“规矩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