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瑶用的墨，俗称万年墨，一点如漆，万载存真，且遇水不化，乃是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的上上之品。

这画在脸上虽不如在纸上那般持久，但也是很难洗掉的。

燕澈洗了半天，皮肤都快搓烂了，脸上还是留着印记。

直到这一刻，燕澈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的行为有多愚蠢。

他就该杀了云飞瑶，不能留她这个祸害在世上！

仆从看到燕澈脸上的墨迹，极力的低下头，才忍住没有当着燕澈的面笑出来。

但不断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这幅样子，燕澈也没心思吃饭了，挥了挥手，把人赶走，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又犯了难。

他的脸变成这样，他可怎么出去见人呢？

不过，他现在这幅模样，倒是不怕人认出他就是从前的太子燕澈了。

算了，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思及此，他拾起自己的帷帽戴在了脑袋上，朝着前院走去。

曹都护府上的人都以为他是云飞瑶随身带着的侍君，倒是没人拦着他。

只是在背后非议他的美。

“皇太女来燕北巡查，随身还带着侍君，真是荒唐！难怪那些将军们都借口称病，都不想见她。”

“这男人也长得忒高了点吧？五大三粗的有什么滋味？”

“你还别说，这男人走路的姿势还真好看，比那些一步三摇的瞧着带劲儿，皇太女的品位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

燕澈听着这些府兵对自己评头论足，额上青筋臌胀，恨不得把她们嘴撕烂。

但她们话中的信息还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云飞瑶给人摆了一道，燕北的将领们给她来了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