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没急着辩驳,而是平心静气地向几人打听。
“老伯,请问你们家住何处,是这城里的,还是周边镇上的?”
年纪最长的一人眼睛转了转,面色犹疑着回答。
“回王妃,我们都是附近水牛村的,距镇上大概十里地,这件事绝无虚言,还请王妃给我们百姓一个说法。”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口吻,慕朝烟点点头,而后来到陈将军身边,对其耳语几句打发出去。
现场的人不明其意,但也没有过多理会,至于当地官员更是想办法讨好慕朝烟。
毕竟几个百姓身份卑微,但若招惹到邻国王妃可是丢官的大麻烦。
可现在周围百姓众多,这件事也闹的极大,他也不好就这样随便判案,只能皱着眉毛向不识趣的老头施压,希望他能聪明一点。
“你怕不是老眼昏花,普天之下哪里没有强盗,可你居然怪到王妃头上,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下面跪着的人们明显被吓了一跳,可还是咬死了,是慕朝烟手下的人所为。
“老伯,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手下的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呢?”
老头子有点紧张,支支吾吾没说明白,很快就有旁边的人跟着一起起哄。
“不是王妃的人还会是谁?他们穿的衣服就是那个样子的,也是这些人掳走我的小女儿,化成灰我都认识……”
说着还用手指向慕朝烟身后跟来的小兵,生怕他们不承认一般。
一听这话,慕朝烟转脸望向带来的手下,现场的群众也是一片哗然。
士兵先是愣住,随后连忙摆手澄清。
“绝无此事,我们在追击白莲教余孽时,都是在荒郊旷野,压根就没有进入过任何村落,更别说会做出那样不齿的事情了……”
就这样,双方开始僵持不下,一方死死认定,另一方拒不承认。
慕朝烟倒是一派淡然。
其实,不管是哪里,只要有类似的事情,都难免有抢掠的事件发生,将军有时候不会知道,副将知道了也未必会当回事。
可是,这次墨玄珲让从密径过来的,是他亲自带过来的玄翼军啊,是当初攻下南苑三座城池也未抢掠过一户的玄翼军,会去掳掠普通山区百姓的钱财,甚至强抢民女?
别说传到墨玄珲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就是那几个副将,都能拿刀砍了他们。
这可是血染出来的队伍,军令如山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自信,直接站到了这里。
不过,慕朝烟早就看出这几名百姓身份可疑,所以始终保持着不骄不躁,耐心地将他们一步步让进圈套。
眼见着半个多时辰过去,真相到底如何还是没能审问清楚,当地官员和围观百姓都开始表现出疲倦,唯独慕朝烟精神抖擞,还在与几人唇枪舌战,几乎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问了一遍。
“这位夫人,既然你说本王妃的人虏走你女儿,请问你丈夫为何不在场?”
妇人神情一顿,反应迅速地回应。
“民女是个寡妇,丈夫多年前就病死了。”
“那你可有养育儿子,莫非是你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不,我长子在外面做学徒,几乎几个月才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