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嚷嚷的特别声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喊完就关门。
钱朵一伸脚,将门卡住,透过门缝往家里仔细扫了两圈。
目光往家里仔细扫了两圈。
堂屋门锁上了,钱老太不在家。
就说嘛,钱老太好面子,即使想撵钱朵走,也会用阴柔的办法,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
钱朵双手抵着门,对李翠花冷笑:“三婶,我咋不知道咱家轮到你当家?”
“你撵我出去,奶奶知道吗?三叔同意吗?”
就是为了三叔钱恒的仕途,钱老太也办不出大冷天撵无父无母孙女出门的事儿啊!
李翠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钱朵鼻尖:“这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我告诉你钱朵,你三叔醒不过来,老太太饶不了你!”
“赶紧滚蛋!”
钱朵眼皮都不抬:“想我走,必须奶奶亲口出来说!这个家,我只认她老人家的话!”
就算是钱老太的意思,她我不可能让李翠花这么大阵仗撵人的。
想闹大是吧?
来啊!
李翠花今天丢了人挨了打,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都是钱朵克的!
所以,钱老太跟着大夫去抓药,李翠花一鼓作气,将钱朵东西全扔出来。
扔出来还不解气,又上去踩两脚再泼上冷水,不信冻不死她!
钱朵若是识相,就赶紧滚蛋。
到时候钱老太回来,肯定夸她办事利索,将亲事被搅和那件事翻篇。
可钱朵不走,死活扒着卡着大门。
两个人僵持不下,时间越拖越久,动静越闹越大。
村里闲人,慢慢围上来。
钱家沟的人虽然都是同族,出五服的都少,但几代人下来,早就不像从前一家人那么亲。
族里最出息的老四房,也就是钱朵他们家,落魄的太快。
自从回乡后,家里是天天闹,在村里的话题度,都赶超邻村张寡妇有多少个相好这个议题。
你瞧今天,老四房一连贡献两场好戏。
这供出状元的家庭,也跟他们没啥两样啊。
大家抄着袖子,没一个上去劝的,全围着看西洋景。
钱朵一扭头,就看到一群人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出生在京城,长大后家里偶尔来老家的亲戚,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钱朵目光闪了闪,凉就凉,反正她求的不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当务之急,不能让李翠花得逞。
外公说,不能低着头做人。
她钱朵要走,也得挺直腰杆,堂堂正正从钱家沟走出去!
钱朵盯住一个人:“四嫂子,麻烦您去里正家,就说我三婶撵我离家!”
“我户籍在这里,没有里正给我申报路条,我能去哪里,三婶这是想我死在荒郊野外啊!”
如今钱家沟最有说话权的,除了老六房的族长一家,就是长房的里正家。
为啥不找族长找里正?
钱朵是有自己算计在里头。
从刚做妯娌,里正的娘孙氏就跟钱老太不对付。
凡是钱老太反对的,孙氏都赞成;凡是钱老太喜欢的,孙氏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