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江的轻功不俗,那扫地僧的轻功就算恐怖了。
因为与段誉说话耽误了小会儿功夫,李江起步稍晚,可无论他如何加速,就是追不上前面那个一步数十米的和尚。
不过,尚算好的是李江没有失去扫地僧的踪迹,一直吊在其身后百米处。
扫地僧下了少室山,又转而登山,上了太室。
某个山巅处,他驻足而立,观察着脚边的云朵。
李江巴巴地赶了上来,寒喧话还未出口,便听扫地僧说道:“道长为玄关一窍而来?”
“哈哈,大师真是……真是慧眼如炬!贫道困于此道久矣,故烦请大师解惑。”李江噎了下,接着面不改色提出了请求。
扫地僧回身面向李江,说道:“老衲说过:圣人之道,其性自足,不假外求。道长现在来问一个和尚,这不是问道于盲吗?”
李江摇头道:“大师,就凭你能说出玄关一窍、顶上三花、圣人之道,便可知道您是一个佛道儒俱通的全才。”
小小的马屁送上后,李东又自我检讨,说道:“小道先前不明大师心意,以至出手无状,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愧煞先人矣。幸好大师的胸怀如大海一般广阔,没有与小道一般见识,不仅放过了小道,还不计前嫌救助了老父,此等善行令小道高山仰止、望尘莫及,小道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唉!”扫地僧长叹一声。
李江连忙道:“大师,小道字字发自真心,绝非假话。”
扫地僧淡淡道:“道友,老衲并非不愿意告之,而是你我之路殊途,老衲的经验对你来说非但无益反是有害,多讲多错。”
李江急道:“大师,小道不怕,请您不吝赐教。”
扫地僧盯着李江一言不发,好半晌后才叹道:“求道之路荆棘遍布,百折不挠正是斩开它们的一把最锋利的刀剑。也罢,老衲就来与你说说。”
李江敛容一礼,长揖到地,拜道:“多谢大师!”
扫地僧摆摆手,说道:“佛说禅是: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即凡是有法皆是相。道祖的《道德经》开篇也有云:道可道,非常道。故真法本无法,无法皆有法,能讲出来的都不是法,只是法的“相”。老衲不能来说‘我’,只能根据你如今的情况来强自说之。”
“大师请明言!”李江恭敬道。
“先前在藏经阁,老衲便能感觉到道友顶上三花已具雏形,此番又经过长途跋涉后,你之精气神更显活跃。故老衲相信,只须一个契机,你之三宝便会混而为一,打开玄关一窍。”扫地僧道。
李江奇道:“我怎么自己感觉不到?”
扫地僧道:“苏学士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佛曰空,道曰浑沌。倘若哪一天,你打开了玄关一窍,其形自见。”
“哦,这样啊,那大师,你觉得我的契机在哪儿?”李江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直接问能懂的。
“明心见性!”扫地僧说着又指指自己的胸膛,续道:“从心”。
擦,果然还是禅宗那一套顿悟的法门,可是贫道要渐悟的方法呀!李江暗暗吐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