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气愤当头,一心赶着向傲君禀明事情原娓,好好惩戒这几个失职诬陷王爷和王妃的狗官。可话还没出口,便听素面朝天,一身绛色红袍的女子坐在半开的窗前煮茶,几丝风雪从窗子的缝隙吹起来掀起她披间的黑发,缠着几瓣飘舞的梅花,画面唯美静好的宛如一副淡泊世俗纷争的画卷。
在听到九王妃一番取寒问暖后,满心的焦躁和愤怒竟瞬间消散,平静了下来。
但,他一个小小的先锋,怎敢同王妃同坐,饮王妃亲自煮的茶水:“谢九王妃关怀。未将有违王妃重托,前来请罪。”
说罢,摘下顶头的先锋铠帽,举在手里,跪到傲君的面前,垂着道皱眉请罪:“未将没能顺利接运到粮草。惶恐的是,粮草被劫。而这几个狗官押运粮草失职。追查不到劫匪。却污蔑粮草在北域地界被劫是九王爷和九王妃所为。未将实在看不过去就出手教训了他们,把他们抓来交给王妃审问。未将倒觉得,是他们坚守自盗,贪赃枉法,想要陷害九王爷和九王妃。”
“你,你胡说。”御使大人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傲君没有半点的敬意,还想摆起官架子,结果却因太过虚弱,刚爬起来又跌到在地,他气喘吁吁的指着于果,向傲君怒斥:“本官乃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是皇上钦定的御使钦差。他一个小兵竟然敢动手打本宫。九王妃你可一定要替本官作主。否则,本宫上报皇上,定要杀了他。”
犹觉不解气,又道:“抄他的家,灭他满门。”
傲君不急不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浅浅一笑:“钦差大人息怒。让你受苦了。于先锋将钦差大人扶起来。”
于果以为九王妃会恼怒,不料她竟如此淡定,“王妃……”
“事情还没查出来。不可妄下定论。钦差大人是代表皇上亲自押运粮草物资怎么会知法犯法监守自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说是吧,钦差大人。”傲君给了于果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他起身去扶钦差大人,“给钦差大人请罪道歉。相信钦差大人大人大量,念在你一心为了军资和数十万大军和国家的安慰上,给宽赦你一命。”
于果心有不服,可看到九王妃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即便心有不甘,还是起身走到钦差大人面前,给他请罪,将他扶起来。
“哼,欧打钦差就是欧打皇上。你这条狗命本官就算能饶你,皇上也不会饶你。”钦差大人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于果。傲君接话道:“是是是。于先锋还不快谢过钦差大人不杀之恩。”
于果咬牙,极不情愿:“谢钦差大人。”
傲君又道:“刘钦差何故与一个小小的先锋计较。杀了他是小,气坏了你的身子可就是大事了。快坐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傲君在帝都见过此人,正是他那便宜老爹在朝中的死对头,而且,还是户部的御使大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御使大人的女儿,正在皇上不及前新纳的妃子菁妃。
如今这菁妃正得皇上恩宠。是以,这刘御吏在前朝也正得龙恩。才会被委派成此次的粮草钦差。
“哼。”刘钦差本就不把傲君放在眼里,至始连明面上的礼都没行一下,坐在傲君对面,径直端起暖茶就喝了起来,摆起官威道:“粮草物资在北城洲一夜间被劫的干干净净。这是在北域的地境,又有何人能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劫走所有的粮草,而不遗留一丝痕迹。九王妃身为此次接运粮草的负责人。且又是这北域的王妃,想要脱离责任是不可能的。”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狠狠的喝了下去,继续道:“我等中了迷香三天后才醒来。可见劫匪早有预谋。本官怀疑此事与北洲城府尹脱不了干系。”
怕自己丢了脑袋,就想把这个锅甩给北域,甩给战离渊和傲君,把自己身上的罪都脱的干干净净,当面不敢甩在她和战离渊的身上,就甩在北洲城府尹的身上。
傲君心里冷笑,也罢,那个北洲城府尹墙头草两面吃,已经选择投靠宗政,甩锅给他,就让他自己自食其果吧。
“刘钦差此话有理,本王妃一定会派人去调查清楚。上报朝廷给皇上。就说,刘钦差押运粮草在北城洲遇劫。本王妃未能顺利押运到粮草。以至几十万大军得不到过冬物资,军心涣散,来年开春无力与北云大军相抵。”傲君一字一句缓慢而又如实的将眼下的事实说了出来,命人准备上奏的折子。
这字字珠玑,宛如一把把利刃插在钦差大人和几位押运官的心里。若是傲君真的这般上报皇上,那么就是将他们的失职的罪名定夺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慢着。”刘钦差吓的脸色发白,气焰不似之前那般:“粮草一事本官确有失职。但九王妃不向皇上禀明是府尹勾结劫匪所为,将责任全部推给本官是何用意。这可是在你北域出的事故。”
“没错没错。”押运官和都运使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