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胜尽管拖拉着,可系鞋带这种事毕竟是小事,耗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他站了起来,还跺了跺脚,看向夏正阳和秦言:“你们还有事吗?”
“没有了。”秦言看着一脸讥讽的宗胜,说道:“务必把请柬交到你父亲手里。”
“我尽量呢。”宗胜笑笑,“不过我出门跟朋友聚会,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家,我父亲那人你也知道,忙的很,我们父子俩几天也见不着一次面,如果真错过了婚礼,你们不要事后来埋怨我。”
宗胜这样说就是在打无赖了,但偏偏话里又没什么『毛』病,秦言知道这些大家族哪怕是直系血脉,亲情感也是很淡的,几天见不着一次面实属正常。
砰,身后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秦言不用扭头看就知道是京千岁下车了。
那老妖怪看上去总是半死不活的,可耳朵眼睛比精壮年轻人还要好使。
宗胜见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的老头,等见到那双崭新黑『色』布鞋后,实在是没忍住,神『色』古怪的看向秦言:“你家的管家?”
宗胜如此说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羞辱一下秦言,倒是真没有做其它之想。
没等秦言说话,京千岁已经走到了跟前,盯着宗胜,眼睛如鹰,“把请柬拿起来。”
“什么?”宗胜一怔。
“把请柬拿起来。”京千岁的眼睛里直接『露』出大面积的杀机,哪怕是夏正阳这样不会任何武技的人也已经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惊人气势。
突然间夏正阳就想明白了。
新人的请柬,一般代表着喜鹊传音,而宗胜却把请柬随意放到了代表着镇煞的石狮上面,这在京千岁那代人看来是不能原谅的。
宗胜不傻,看出了京千岁十分生气,但毕竟还是嫩了一些,并没有察觉出眼睛里那种杀气,于是不屑的哼了哼,“你这老头蛮奇怪的,我把请柬放哪里还需要你管?”
随后,宗胜又看向秦言:“你家的管家这么嚣张跋扈,你不管一管?”
宗胜看上去也是有恃无恐,而他的底气从哪里来,在场的都知道。
这里是宗家大门口,哪怕是再好脾气的百年世家,也不会让人打上门来。
宗胜吃吃准了这一点,同时还带着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那天被人丢进木桶鱼的耻辱恐怕是想在今天把账给算清楚。
“我劝你,还是听他的意思,把请柬拿手里,然后送进里面去。”秦言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一句:“我不知道宗无是不是真不在家,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再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你一定会后悔的。”
夏正阳瞥了一眼说完话的秦言,心里叹一声,他虽然看上去是在提醒,但话里言语中并没有那种好心好意,反倒更像是往火堆里扔了火把,激的让人跳脚。
而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找一只出头鸟来打,好使接下去送请柬的任务变得顺利一点。
也许京千岁也知道这一点,但偏偏结婚的是韩京雪,他愿意当那把专打出头鸟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