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组长,恐怕有点棘手。”柳化搓了搓手,扯着梁宽的手臂往边上走去,直到到了董事厅最角落,这才松开手,压低声音说道:“那副画有可能是上面一位大佬画的。”
“上面的大佬,谁啊?”梁宽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脑子里闪过先前那画上的落款名字,顿时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喷笑的感觉:“你们研究了半天,不会是就对着画上的名字看了吧?你们真觉得那画是那位画的?”
“原来你早就看见过画上的落款名字?”柳化一脸狐疑的看着梁宽,想从这张年轻的脸上找出点什么,然而不出意外的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张脸藏得太深了,“你不相信?”
“相信了才是真见鬼了。”梁宽神色古怪的盯着柳化,“怎么,你相信?还是你那个鉴画大师相信?”
“他比较倾向于是那个人画的。”柳化也不知道如何去说,毕竟对画这些东西没有过专业培训,根本不知道里头的门门道道,只能大概的说道:“鉴画大师说了,国内能画出这种级别的风骨梅花画的,屈指可数,不超过五位,但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手法与这幅画完全不同,他自认不会看走眼,也就是说,那个他唯一没有见过的又能画出这种风骨的梅花,就只有上头那位了。”
“还有。”顿了顿,见梁宽没有说话的意思,柳化又道:“鉴画大师说,这幅画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天人合一的味道了,他断定,这幅画画成的地点,一定是一品梅跟前,也只有近距离和长时间的观察一品梅,才能一气呵成画出这样的气势。”
“一品梅……”梁宽眯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在想着什么,柳化自然也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因为鉴画大师每一句话似乎都是意有所指,统统指向上头的那一位,“如果真是他画的,那恐怕是真的有些麻烦……你还记得这画是谁拿进来的吗?”
“是那个少年吧。”柳化眼睛瞥了一瞥。
“是他?”梁宽紧缩眉头又陷入了沉思。
柳化候在一旁没敢说话也没敢离开,幸好,梁宽很快就从那种沉思中挣脱了出来,眼睛里流转着流光:“如果这画真是他画的,那么他们摆到咱们跟前来就说的通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免死金牌啊,这事恐怕真要棘手了。”
“要不要先把工作停了,往上头报一报?”柳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能不能在正月里把那几摞资料给查完了,而是变成了饭碗还能不能端稳的问题。
“报是肯定要上报的,只是今天是大年初二,恐怕领导也不太想被工作上的问题影响到过年的情绪吧?”梁宽似乎是话中有话。
柳化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自己这个调查组副组长往上报,不管那画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最后这锅自己铁定是背上了,可是要不上报吧,这工作也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谁特么的在工作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一面特大号的免死金牌杵在那都会生出一种无力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