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阳倒抽一口冷气,蒙修所说的话虽然很朴实,但内里内外都透露着一股死亡气息,哪怕是被暗中一个带着想要共归于尽想法的普通人盯上,那种后果都不敢想象,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水系圣魔导,眼前的战局看上去虽是撼世控制了主导位置,但其中的凶险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撼世最清楚了,漫天的水元素在不断的削弱撼世体表的战气,同时干扰撼世的视野,躲在其中的水系圣魔导只需要借住影分身和魔法门加上一些空间不断的躲闪就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只要追击的撼世露出稍稍一丝的疲惫和新力供应不足,就能在故意而为之的水系圣魔导眼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破绽,而那时候,才是水系圣魔导反击的最好时机,就像蒙修所说的那般,只要水系圣魔导不贪功,并且做好了共归于尽的打算,那么强如撼世,也是不可能在那样的布局当中全身而退的,并且有大概率被水系圣魔导一同拖入死亡大门,也就是蒙修所说的那般,撼世没有赢,水系圣魔导没有输!
自己这一方撼世已经是最强者,假如连最强者都没有办法带回来一场胜局,那么接下去自己这一方等同于处在了一个任人宰割局面!而对方的魔法军团中还有无数的圣魔导,不论接下去是谁出战,恐怕都不会影响他们轻松的带走胜利,所以这个水系圣魔导早就做好了打算,只要撼世不赢,他死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谁又能想到一个看上去苟活到现在的老魔法师竟然一上场就已经做好了步入死亡大门的觉悟!
“现在知道了吧?”蒙修出现一丝唏嘘的表情,轻轻摇头,“魔法师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对手,不论是他们的魔法门还是影分身,要不是因为有血族那样的一个天敌,恐怕他们真的早就站在了世界之巅,而一个水系圣魔导能从韩战手中生还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恐怕是想要如法炮制的与当年那一战一样,不求胜,只求一同去死……所以韩战当年才会突然离开幽兰谷,被一个强大超出想象且只想着拉上自己垫背的水系圣魔导粘着,确实不如一走了之,如果不能短时间内结束,恐怕撼世也要步入当年韩战的结果,只是今天咱们这里是不是主动放弃就等同于认输?”
撼世轰入漫天的水元素中,甚至都没有办法寻找和锁定到那一道身影,水系圣魔导的身影就像是消失在了这漫天的水元素当中,又像是无处不在,这一种危机感撼世知道绝对不是假象,因为这个水系圣魔导是当年从韩战手中生还出来的,那么他就绝对有这个实力。
撼世没有办法锁定到攻击目标,瞬息停留在一处,高大身影周边出现强大的气体护盾,无情的搅碎一支支自主形成的水系剑刃,“你当年是不是就是依靠这样的作战方式拖的韩战不得不退出幽兰谷?”
“是。”水系圣魔导并没有否认,似乎知道在这样的一个级别对手面前任何的遮掩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声音漫天而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被人锁定,“当年我不求一胜,只想着拖延时间能够让更多的魔法师离开幽兰谷。”
“你想要牺牲自己一个人保全更多人的想法反倒击中了韩战的软肋,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想到吧?”撼世闭上了眼睛,开始自动屏蔽视野中的所有东西,仿佛是想要通过意识去锁定水系圣魔导的方位,“韩战是天下第一人,又是如日中天的当年,心气极高,一旦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击杀你,浮躁的傲气自然而然就会生出,并且当年的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还需要保障自己的后人……他虽然是无敌的天下第一人,但他的后人不是,在如此多虎视眈眈敌人的现状面前,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点,所以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破绽而被你拉着埋在那幽兰谷中。”
“他是天下第一人,我不是,我没有任何顾虑。”水系圣魔导的声音依然让人无法锁定,“而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如同你所说的那般,我孑然一身,死就死了,而且是死在我最熟悉的幽兰谷,我并没有亏。”
“所以你希望用同一种方式来击败我?”撼世闭着眼睛,嘴巴却咧开笑了出声:“可是这里并不是幽兰谷,你千里迢迢而来,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不觉得亏吗?况且我与韩战不一样,却与你一样,我也是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你觉得用同一种方式来击败我有多大的胜算?”
“上一次关乎到我族的生死存亡,这一次同样。”水系圣魔导的声音中并不带一丝的情绪波动,仿佛根本不会因为撼世的这一番心机而影响他那强大的意志力,“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你也不会因为天下第二人这种名头而产生暴躁的心理,你其实是一个战斗意志力比韩战要强上许多的武者,韩战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人不过是因为他那逆天的天赋,你没有那种天赋,却稳坐天下第二人,我确实想的有些简单了。”
撼世咧开嘴笑,漫天的天空中都出现了撼世的声音,“那你还试图用击退韩战的方式来打败我?你不觉得可笑?”
“我没有办法退。”水系圣魔导沉默许久,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必须血战到底的理由,所以我赌一个结果,赌你在无法击败我的前提下主动放弃这一局。”
“那你错了。”撼世抬头,眼睛突然锁定住了天空中的一处虚无之处,“我其实有必须战下去的理由……”
水系圣魔导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玄幻了起来,仿佛是感知到了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撼世看破,“为什么?你并不是宋家之人,你并没有与我一样无法退的必须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