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修应了声，没有回头，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安素的表情。

安素家里的状况他都了解，也明白安素为什么犹豫。

“你说，作为一个母亲，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厌恶自己的孩子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安素颤抖着嗓音问。

提到汪景秀，她脑中挥之不去的就是她冷漠中夹着厌恶的双眼。

果然她的郁结在此。

祁修认真想了想，联想到他妈妈跟老头子冷战的场景，冷峻道，“大概是，在她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家里出现了重大事故，比如老公出轨之类的。”

“那如果……这个女人的老公并没有出-轨呢？”安素继而又问。

刚巧是红灯，祁修减慢车速，回头看她，温言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是她老公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

安素沉默，这个问题她也想过。

可奶奶跟爸爸都跟她说，她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就连姐姐都有印象。

祁修见她脸色紧绷，调侃道，“怎么？你说的这人是你家的亲戚？”

“不是。”安素拨了下长发，扬起一抹轻而浅的笑容，“我说的这人，是我自己。”

祁修错愕地回头看安素，差点错过了绿灯。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跟你妈妈关系不好？”

“关系就没好过。”安素淡声，垂下头，将元七放到旁边让它自己坐着。

但祁修车速偶尔过快，它一只猫又没系安全带，时不时地就掉了下去。

“她很不喜欢我，原因我猜测了很多，但没一个实锤，大概是我天生不讨喜。”安素说着看了眼外面的路线牌，却发现祁修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医院。

“祁总，咱们要去医院吗？”安素聪明地换了一个称呼，笑得十分优雅，也显得特别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