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冶致在心底说服自己,他一定要理智,理智,再理智,可想要拥抱若安的念头逐渐强烈,让他额头都冒了些许冷汗,他在跟自己的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晓雯姐跟我说有位柴先生跟着医护人员来了医院,还给我找了看护时,我就猜想可能是你,但又不敢确定是你。”若安垂着头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怎么了,她忽然就想跟柴冶致诉说心中的委屈,心中就有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她只要说,他就会听。可若安也怕在柴冶致眼底看到反感,便不敢抬起头,整个人看起来怯怯的,跟在荧幕上的她差别很大。
若安没垂着头的时候是靠在病床上的,这会儿垂着头了,倒是直接将头顶对着柴冶致了,若安紧张地时候下意识地会将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很没安全感,柴冶致的心嘭地下炸开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唐突不唐突,满脑子都是她在伤心的想法。
他起身的动作很打,椅子发出吱吱的声音,若安听见了,但她并没有抬头,伤心委屈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她是想要傍上柴冶致,不管他是何身份,但总归是不会差的,她虽是云安若的替身,但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既然祁修不能给她想要的,那她就另找他人寄托情感。
柴冶致进来时,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敢置信,激动,兴奋,还有怜惜和心疼,虽然他很快地将这些情绪给掩盖住了,但那瞬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不会放过一个送上门来的猎物,她要给柴冶致盖上她的标签,绝对不能让他再像祁修一样,从她手中溜走!
半米的距离还不到两步,但柴冶致先前起的那些胆儿却很快就消散了,他虽然是若安的脑残粉,却也是理智的,他心底有些慌,怕若安是在试探他,便只敢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若安的肩膀,看起来有足够的关心却也不唐突,就开口安慰道,“那晚的事情没有后续,便不会再次发生,若安小姐,你就把它当做是一个噩梦,梦醒了无痕。”
明明是话多的人,可出口安慰的时候,嘴上说的却是那几句自己认为最没水准的,柴冶致略有无奈地叹息了声,很浅很小,没人听见。
感觉到柴冶致对自己的态度是那般的小心翼翼,若安心底不由得觉得很开心,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缓地摇了下头,喃声,“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当它是个噩梦,梦醒了便算了。可那心悸却不能当做是梦,每每醒来时我都觉得后怕。”
若安的肩膀轻轻耸动着,她的喃声低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小到如果不是柴冶致下意识地弯了下身子,想听清若安说的话,柴冶致根本就听不见。
“它真的就是噩梦。”若安又说了声,伸出手去抹眼角的泪,她有些诧异自己流了泪,毕竟……她是在演。
可眼泪却越抹越多,多到若安也愣住了,不明白这么多泪水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