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屏幕是这黑漆漆的书房里唯一的明亮，安素在这明亮里撑起身子从电脑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祁修一件衣服也没穿，走到窗户边边接通了电话，她便垂下了眼，将被祁修扯开的衣服一一捡起，往自己身上套着。

书房里是没有暖气的，没有了诡谲的气氛缭绕，书房里的温度比平时更加冷冽些。

安素穿衣服的动作不快，她怕穿衣服的动作太大，会听不到祁修跟电话那头柔声说话的内容。

祁修很少会对人温柔的说话，安素以为他是不懂温柔的，可听到他这会儿跟电话那头温柔的嗓音后，她便明白了，有些人啊，他不是不懂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只会针对某些人。

而某些人里，没有她。

“嗯……”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祁修时不时地发出简单地声调，安素穿好衣服在原地站了会儿，祁修没有回过头，他其实没怎么说话，大多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

“……现在吗？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

接下来的内容安素没听了，也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听不听都是无所谓的。

已经都是注定了的结局。

祁修挂断电话转过身，就看到安素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拿着手机走过来，对安素道：“维维打算从蓝天家搬出来，她现在暂时没有去处，我想接她过来住。”

安素没有避开祁修的眼，看到他眼里没有歉意，没有别的，只有坦然时，也轻松地笑了笑，“那就接她过来吧。现在也很晚了，我让刘嫂给她收拾房间去。”

见安素没有露出伤心的神色，祁修松了口气，他俯身在安素额头落下一吻，“那我回卧室冲个澡了换好衣服就下去，你也别凉着了，回卧室泡个热水澡。收拾房间的事，我下楼时跟刘嫂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