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骏尧和司妗姝静静的看着皇帝发疯，不说话也不制止，表情冷漠的很。

此时大殿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在，龙骏尧和皇帝的关系本就算不得多好，如今没了外人在场，他自是也不愿意惺惺作态。

至于司妗姝，她是龙骏尧的妻。她要做的，只是顺应丈夫的态度。

都说伴君如伴虎，故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她都不愿意和皇帝走的太近。这样一来，对她和身边人都不利。

那边的皇帝见状倒也不恼，准确来说，是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放在二人的身上。他坐在龙椅上，自顾自的嘟囔着：“朕乃一国之君，尔等休得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反驳朕的决定……”

虽说他的声音细若蚊蝇，但龙骏尧和司妗姝毕竟是习武之人，因此皇帝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二人的耳朵。

一国之君？龙骏尧忍不住笑了。

看样子，至死皇帝都会牢记自己这个身份，即使是发疯，也不忘要用身份来压众人一头，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只可惜，他也只有这一个值得拿出来炫耀的本钱了。现如今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又有几个还对他忠心耿耿？尤其是经历过两朝的元老级官员，早已是对他失望透顶。

抬眸无意识的瞥了上方的男人一眼，龙骏尧眸底闪过了一抹玩味。

大抵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司妗姝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到他脸上的嘲讽之意，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啧，她还以为龙骏尧多少会装装样子告诉别人，自己和皇帝表面上还是一派和平。哪曾想，他竟是将厌恶全然表现在了脸上。

老话说的没错，皇室不存在亲情。

就在二人各持心思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龙骏尧随即看向门口，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空智大师。

“你来了。”他淡淡开口。

空智大师走近他，表情谦恭：“老僧拜见王爷，王妃。”

听到这个称呼，司妗姝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在。

龙骏尧捕捉到她这抹情绪，勾勾唇什么话也没说，转头继续同空智大师交谈起来。

“你今日怎端来的这般早？”

他可记得，平日里空智大师都是临近傍晚才进宫。

“老僧听闻陛下召见王爷，怕他现如今的状态不利于你们交流，便打算过来看看，顺带着替陛下驱驱邪祟。”空智大师如实回答道。

龙骏尧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潜台词，扬了扬嘴角，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放心，他还伤不了我。”

“我之所以依言进宫，也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罢了。”

空智大师点头，表情依旧严肃：“话虽如此，王爷还是小心为上。”

“大师放心，我有分寸。”

像是想到什么，龙骏尧话锋一转：“对了，一会儿不管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只用配合他便是，不必制止他。”

空智大师应声：“老僧明白。”

谈话终了，空智大师同龙骏尧交换了个眼神，随即抬步向上方走去。

按理，二人交流了这么久，皇帝应当会有所起疑才是。然而，对方竟是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依旧坐在龙椅上自言自语。

一时间，司妗姝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