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尚不冷。
她醒的时候,卖早点的摊子都出来了。雷卷还直挺挺的坐着,他受了伤,一直也没休息,唐晚词不大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你……”
“顾兄弟去买早点了,”雷卷掩着嘴,咳嗽了几下,倦色里藏着温柔,“你睡得可好?”
唐晚词道:“还好。”
其实石阶那么硬,她睡了半夜,即使靠着雷卷,身体也早就僵住了。现在略微一动,全身的骨节都在发疼。但雷卷问起她的时候,再疼的疼也不疼了,僵硬的胳膊和腿恢复过来,身体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里都要轻盈。
雷卷道:“那就好。”
唐晚词又要话,顾惜朝已经拎着几个油布包裹回来了。
“这里的吃食还是不少,你还睡着,不好买浆水。”他把包裹逐一打开,唐晚词往里一看,瞧见他买了肉油饼,灌浆馒头,还有几个绿色豆团并一兜咸菜丝,热腾腾的都冒着气。
几个人都饿了,先找路边挑着担子卖洗面汤的人洗了脸漱了口,就风卷残云的吃起了早饭。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顾惜朝低声道:“这两日,南燕镇四周都不太平。”
雷卷问:“出了什么事?”
顾惜朝道:“邻近的徐舞镇驻扎的戎防,二十七座连营,上千官兵,被人一夜间尽数毒死,无一活口。本县的知县梁纪文,被人砍了首级,挂在了县衙大门上。另外北面的无终山上住有十二户乡民,也在昨夜里给人一把火烧了个清光。”
唐晚词震惊的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顾惜朝沉着脸,继续道:“就是这南燕镇里,也一样出了大事。大前里失踪了十一位未出阁的姑娘,今刚刚被找见。十一个女孩全被人剥了衣服,浮在河上,身体都烂了。”
雷卷厉色道:“是他们做的?”
顾惜朝叹了口气:“想来是。”
雷卷的脸色发青,他的裘袄也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他们怎么敢!那都是无辜百姓,是官军,还有朝廷命官!”
顾惜朝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他见雷卷和唐晚词逐渐安静下来后,才开口道:“于我们此行的目的,这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