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问话，让纪瑶有些应接不暇，最为关键的是，她发现，自己答应沐柏云后，对方似乎变的话多了，简直把他的细心属性全都发挥到了自己身上，让纪瑶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对方倒是提醒她了，她出关快一天了，都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师尊莫道言，被粉夭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她都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作为徒弟实是不该。

“待天色大亮，我就去师尊那一趟。”

她其实很想现在就去，只是外面的天空并未大亮，应该才辰初，这个时间，莫道言一般都在修炼，却是不适合打扰的。

纪瑶起身，才想活动一下筋骨，放空一下脑子，这一夜，又是斗阵，又是回忆的，着实疲惫的紧，这一起来，才脑子有些晕迷，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不过她的手才揉了一下，就被另外一双手替换了下来。

“瑶儿，莫急，趁着还有些时间，不若回去休息一会儿，这件事情你不妨先与我说说，再考虑如何跟师叔说明。”

纪瑶知道沐柏云误会了，她只是去师尊那里请安，却并不打算把中毒的事情告诉对方，多一个人为她担心，她会觉得不安。

只是沐柏云的这声称呼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于是连忙出言道：“云师兄还是喊我师妹吧！听着比较习惯。”

称呼改的太快，让纪瑶有些反应不过来，且她不喜欢这个称呼，这让她想起前世继母那张虚伪的嘴脸，每当对方打算在她身上谋划什么的时候，总会为了表现亲近而这样叫她。

想起医院里，最后入耳的那些话，纪瑶觉得很是讽刺，无端生起一种悲凉，脸色也有些不好起来。

“师妹？”纪瑶被人带进了怀里，抬眼就看到一张让人嫉妒的脸，这般近距离的细看，让纪瑶一时有些恍惚。

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那些记忆了，今晚不知怎么了，不光是纪小六的记忆被她回顾了一遍，就连她自己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也都冒了出来，让她一时分不清今夕往昔。

这很不正常，纪瑶心里明知自己状况有异，却无力改变，眼神在沐柏云的脸上停住，却没有焦距，只感觉那张满是焦虑的脸越来越来模糊。

纪瑶抬手摸上对方的脸，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师兄莫颦眉，美人颦眉让人心碎呢！”

此时，纪瑶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许多让她难受的记忆，不管前世今生，她的还是纪小六的，在她脑海里不断交替，烦躁不已。

她只想寻一点美好的事物来代替它们，让她还记得自己身处何方。

纪瑶不知，自己在沐柏云的眼里，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已经闭眼昏睡过去，任凭对方如何喊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沐柏云握住纪瑶的手放在脸上，不断喊对方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回应，能看见的只是对方就算昏睡，脸上也不断闪过的各种哀惧的表情。

这让他的心一下就乱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起纪瑶，闪身就往莫道言的练功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