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急匆匆地跑过游廊,进了屋发现慕晴泠没有在,忙拉住一旁的小丫鬟问道:“小姐呢?”
小丫鬟捧着针线篓子回道:“小姐带着云桥姐姐去园子里了,说园子里的花开得好,要去描几幅下来当样子。”
云溪得知慕晴泠的去处,放开小丫鬟,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慕府园子大,云溪一时半会儿寻不到慕晴泠跟云桥到底在哪儿,大日头底下跑了两回,汗水顺着脸颊就下来了。
好不容易在一处凉亭里发现了慕晴泠跟云桥,云溪连忙上前,边跑边叫:“小姐!”
慕晴泠抬头,看着快步跑进来,正撑着双膝直喘气的云溪,在笔洗里洗了洗沾墨的毛笔,笑道:“怎么了这是,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一旁的云桥上前,用手里的团扇直给云溪扇风,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嘴里说道:“什么事儿值得你在这大日头底下跑来跑去,回头受了热又难受。”
云溪喘过气来,上前说道:“小姐,文远少爷派人回来传信,说杜嫂子所求之事生变,新来的钦差大人,要将与邪教有关的所有人处死!”
“什么?!那可不少人呢!”云桥大惊,慕晴泠放下手里的画笔,理了理袖子,皱眉问道:“文远表哥现在何处?”
云溪答道:“少爷去了周知府府上,还未回来。”
慕晴泠缓缓坐下,冷着一张俏脸百思不得其解,不论是周庆年还是俞文远,之前都认定了这些信徒处罚不会太重,可见按律当是如此。怎么如今情势一下子就变了呢?
两百多人,若是当真处斩,刑场的地都得全部染红,洗都洗不掉。
什么样的钦差,才会下这样的令?慕晴泠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气恼,前世她与俞老夫人皆是枉死,她最恨的就是枉顾人命之徒。不说别的,李家小儿不过才十二岁,就因为拜了个莫名其妙的石像,就要断送姓名吗?
慕晴泠怒上心头,无奈她一个闺阁姑娘,掺和不了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但是要她什么都不做,她心里也不甘。
想了想,她抽出桌案上备着的画纸,提笔写了一封信,吹干后折好,交给云桥,吩咐道:“你将这信,送到林华苑去。”
云桥接过信,屈膝应了声是,将扇子和手帕塞到云溪手里,转身就走。
云溪见慕晴泠脸色严肃,怯怯地问道:“小姐,那些人,真的都会死吗?”
慕晴泠望着亭外明媚的景色,皱眉说道:“我也不知,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