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妃是病逝,勇王府来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二舅母若是还有疑问,明日我请勇王府替俞斐姐姐诊治的太医过府一趟,二舅母可以问个清楚。”慕晴泠回道。
许氏朝慕晴泠走了两步,阴沉沉的表情看着有些瘆人,“病逝?这话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我斐儿,是被你和秦熙雯害死的!”
“二舅母伤心过头,怕是糊涂了。”慕晴泠冷静道,“我或是世子妃,都没有害勇王妃。王妃乃是病逝。”
“你撒谎!”许氏低吼道,“即是病逝,为何勇王府不准我去探视!为何你去了勇王府之后,我的斐儿就去了!”许氏冲上前来,双手死死地扣住慕晴泠双臂,“慕晴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害死我斐儿,害死了小虎,我要你偿命!”
癫狂之下的许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撕打慕晴泠,慕晴泠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屋外的云桥听见动静,冲进来将许氏拉开,“二太太是失心疯了吗!居然敢如此撕打王妃!若是王妃有点闪失,二太太你担待得起吗!”云桥护着慕晴泠,毫不客气地斥道。
许氏指着慕晴泠,红着眼眶咬牙道:“慕晴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的斐儿和小虎在天上看着呢,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听见这话,慕晴泠心头一阵火起,她推开云桥,冷笑道:“身败名裂?蛇蝎心肠?二舅母,这些话我可担待不起,论蛇蝎心肠,满京城谁比得上你还有你的好儿女们呢?!”
“贱人!你说什么!”许氏怒道,慕晴泠一双美目似要喷出火来,她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许氏,“你想知道俞斐到底怎么死的是吗?好,我告诉你!”
“她是让自己的野心害死的!”慕晴泠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想了不该想的,干了不该干的。她,还有孩子,皆因她不切实际的野心丧命,二舅母,即是这样我也想问问你,斐姐姐满脑子痴心妄想是谁教给她的?又是谁让她有胆子去玩儿火!”
“闭嘴!”许氏被慕晴泠的话刺得心头一紧,“你这是在推卸责任,你害了我的斐儿,害了小虎,你还想将……”
“俞斐身为勇王正妃,上了皇家玉碟,谁能害她?谁敢害她!”慕晴泠一声断喝,震住了许氏,“俞斐、俞筱还有文达和文敏,二舅母,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的言传身教,让你四个儿女全都走入歧途,如果要说害,谁能有你害他们深?!”
许氏跌坐在椅子上,双唇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慕晴泠看着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和善慈爱的许氏,还有上一世在俞老太太灵堂前揭露画皮的许氏。
“父母爱子之深,为之计深远。二舅母,外公和外祖母为靖勇公府筹谋了一辈子,用心良苦,思虑周全,你全都看不到。你的眼里只有荣华富贵,只有权势地位。而你将你的这些阴诡心思全都交给了你的儿女们。既然敢火中取栗,又何必怨恨引火烧身?”慕晴泠说道。许氏坐在椅子上,仿佛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外祖母为俞斐的事情伤心一天了,若是被她老人家知道我们争吵的事情,难免又要劳神费力。二舅母,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还多着。”慕晴泠冷静下来,对许氏说道。
“云桥,让丫头们送二太太回去。”慕晴泠吩咐完,转身走出了偏厅。云桥对着许氏没有好脸色,不想伺候她,出去叫了两个福寿堂的小丫头伺候许氏。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空留一人的偏厅里,许氏突然自言自语道,“我们没有错……慕晴泠,你害我母女至此,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天津。
“表哥,我们下船就去见天津知府吗?”俞文安站在船头,看着天津码头渐渐在自己眼中清晰起来。柳钧楠站在俞文安旁边,说道:“我记得勇王世子是天津一案的钦差,我们出海前他回了京,不知现在有没有回来。”
“表哥想直接找世子?”俞文安问道,柳钧楠双手撑在船舷,望着忙碌不停的码头,说道:“这件事只能找世子。”
船停靠岸,柳钧楠和俞文安先行下船,他们身后几个小厮,提着他们的随身行李。柳家财大气粗,直接在天津置办了宅子。回到柳宅之后,柳钧楠挥退下人,留下小厮打扮的那个琉球女人,用琉球话说道:“你若想脱离苦海,这几日就好好回想一下当初拐骗你的人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要想清楚,你若是能帮我朝王世子查清大案,日后不论是在琉球,还是在我朝,你都能衣食无忧。”
那女人跪下给柳钧楠磕头,感激不尽。俞文安此时从外面跑进来,对柳钧楠说道:“表哥,我已将帖子送去萧世子那儿了。”柳钧楠将拿琉球女人扶起来,叮嘱道:“为防万一,你还是扮作文安的小厮,平日里多注意一些,轻易不要外出。”
“文安,萧世子如今忙于天津事务,怕是不会那么快回信。这几日要委屈你了,尽量待在家里。”柳钧楠又转头对俞文安说道,俞文安摆摆手说道:“不委屈不委屈,我待在家中看两日书就是了。只是表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带着她去找萧世子?若是事情真如你所猜想的那样,萧世子绝对不会不理的。”
柳钧楠解释道:“若事情当真如我推想的那样,才更不能轻举妄动。天津人太多,太杂,若是贸然带着人找上门去,岂不是给有心人敲了警钟?凡事小心一些总不是错的。你是俞家公子,你的帖子下人不敢拖,定是第一时间告诉世子,不会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