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平手里拎着药材包,正小步朝杭烟村走去,这才到了新街路口,却在人群之中瞧见了自家夫君,她也没有细想什么,迈着轻盈的步子便跟了上去。
“夫君怎么在这儿停留,在干什么呢,快给我看看?”
朱明猛的听见耳畔传来的声音,险些没有拿稳手上的糖画,等瞧清楚了眼前人,他才笑着对小贩说了一声:“不必包装了,就这样吧,多谢。”
小贩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他从铺面上取下朱明买下的那对耳环,递给了丁长平。
丁长平定睛看去,那是一对圆润饱满的珍珠坠子,颜色不是上好的纯白无暇,却也是泛着莹润的光泽,格外好看。
小贩笑着解释道:“这是南海的珠子,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在咱们这儿算得上稀罕,我本来是想留着以后娶媳妇用的,你家相公跟我磨了一个时辰,说是要送给家里的夫人,我见他诚心诚意的喜欢,这才卖给他的,有这样的相公,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丁长平听了这话不禁红了脸,手上却是格外实诚,将那珍珠耳坠接到了手里,就着小贩商铺上的铜镜戴到了耳朵上。
丁长平抬眼看向自家夫君,笑盈盈地问道:“相公,好看吗?”
那一声柔声细语的相公,甜到了朱明的心坎里,他的心里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回忆,床笫之上,有人也喜欢软着嗓子求饶,唤着他相公,每每听到她说软话,朱明便格外受用,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这一贯钱换珍珠耳坠是一件值当的事情,压根子不会想那一贯钱可以换一斤油半斤米粮。
朱明应了声好看,顺手把糖画塞到丁长平的怀里,他此时才注意到自家媳妇手里的药包,当即问道。
“还没有问你,怎么会在镇上,我落班瞧见糖画便给你买了个,正要回去,又相中了这么个珍珠耳坠,总觉得你会喜欢,这才和商贩磨了许久的价格买下,是不是我耽误了时辰,回家晚了让你担心了,你这才出来找我的。还有,手里的药包是怎么回事?”
朱明倒豆子一般说了一通,丁长平却是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外走,朱明顺手接着那药包,好让丁长平吃糖画顺手些,轻便些,直到夫妻俩离开人群,走在返回杭烟村的乡间小路上,丁长平才开了口。
“我出门的时候还早,不是来找你的,是我的小日子太久没来,最近又时常腰酸背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才来镇上看看,朱明,咱有自己的孩子了,大夫说已经快三个月大了,你要当阿爹了,开不开心呀?”
丁长平这话说得轻松,攥着糖画的那只手却忍不住攥紧,她还是格外紧张的,她怕她的夫君没有那么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怕她的夫君不想要这个孩子。
朱明手里拿着的药包突然掉在了地上,他满脸都是惊愕,愣愣地看着丁长平,重复道:“我要做阿爹啦?长平,你是说我们有孩子啦?真的假的,快让我摸摸。”
朱明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丁长平的肚子,却被丁长平一手拍掉,丁长平看他这反应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呆子,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