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丹阳不是什么喜欢夸人的性格,倪笑笑听了这话也是来了兴趣,挑眉饶有兴致地问着:“你这话怎么说,老四不妨把事情说来让我听听听听,咱们两个之间就不用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了,多没意思。我直问,你直说,不想说就拉倒。”
倪丹阳穿来这个世界没有十余年,却也是有三年了,多多少少也了解倪笑笑是个什么样的性格,知道她向来是有话直说,从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东西,她今日的经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于是开口道。
“那个姑娘一身粗布麻衣,应当是乡下村子里来的,那时我正在和店里并不信任我的客人大声嚷嚷,等队伍排到她时她很耐心地听我说话,也是第一个信任我,想要我给她开个药方子的人,多少人哪怕是听了我的诊断方案,也是转身拐去隔壁的药房看病,这一日唯有那个姑娘是特例,不过她的胎位不太稳,甚至是自己的脉象还没有胎脉强烈,这不是什么好征兆,我给她开了药方子,免了诊金,但要是有缘,我倒是希望能再给她看看。”
倪笑笑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知道倪丹阳的性子其实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的大大咧咧,但她总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如果她不问,倪丹阳多半也不会说。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倪笑笑这会儿板着脸认真思考着,她知道倪丹阳对于专业上的事情十分认真,曾经在业界鼎鼎大名的医者,如今却不被人信任,好不容易有个无条件信任她的人,自然是想要去珍惜的。
倪笑笑当即拍板道:“既然想要帮那个姑娘,不如根据店里的诊断记录去找,咱们周围总共就这么几个镇子,镇子里头的姓氏分明,只要稍加用心去找,总能找到那个人的,如果找不到,也是你们没有缘分,便不必多纠结了。你这事儿倒好办,我不是和爹娘说想要开个酒馆么,到现在还没找到满意的厨娘呢,想要找一个老实本分又肯吃苦受累的厨娘,实在是太难了。”
倪笑笑一直想在镇子上开一家酒馆,磨了父母几年,又窝在厨房做饭几年,总算是攻略了家里人的味蕾,也让父母松了口。仟千仦哾
只是天马行空的构想容易,真的实施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尤其是现在的烈日炎炎经久不散,无论是镇上还是乡野,几乎是人人自危,家中清贫一些的连米粮都不一定有剩余,日常饮用的水上哪找都是个问题,就更不用说是什么上酒馆里喝酒吃茶了,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条件允许,旱情退散,店里的人员究竟上哪里找又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太灵活多变的人倪笑笑不敢用,她怕自己一旦沉浸在厨房里,没有心思管那些人和活络性子,太老实木讷的人她不想用,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她怕自己压根儿不想去教会一个人做事。
这样那样的关系影响下,这开设酒馆的事情开了个头,便搁置了下来,倪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去推进进度,这事儿她也烦,于是整日整日窝在厨房里,不去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