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妖妖却是皱着眉头，看了好半天才说道：“你阿，我也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分明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还巴巴着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妖妖的话里话外满是抱怨，狐狸生性多情，她也对天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深感遗憾，但她却是不喜欢看见秦阿娇冷心冷情，公事公办的模样，在妖妖看来，秦阿娇是最为心善，最是面冷心热的人。面对那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秦阿娇，妖妖总觉得她有些陌生。

妖妖知道她这样说总是有些不好的，也极少这样直言不讳，这一次却是选择了从心，不再绵里藏针，而是把话摊在明面上去说。

秦阿娇满脸都是不屑，眉梢一挑，便是十足十的飞扬跋扈，张扬得像是一只非梧桐不栖的火凤凰：“什么哎，她的灵魂本就消亡得差不多了，连阎王都没有派人去抓她，只说明她的灵魂已经浅淡到没办法去往忘川的地步，既然不会有来生，既然有愿望没有实现，那么满足一下客人的需求又能怎么样呢？”

秦阿娇从不畏惧任何人，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向来只看她想不想，愿意不愿意，哪有什么是非对错。

圈圈难得一见的聪明一次，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妖妖的袖口问道：“妖妖，我记得没错的话，如果已经成为鬼魂，长时间待在人间，不单单会影响自己投胎转世，更会影响到自己执念之人的身体健康，是不是呀？”

妖妖还没有说什么，秦阿娇便接过了话茬子，她少见的说了句好话夸奖圈圈：“破镜子，你说的不错，鬼魂长时间待在人间势必会影响到执念之人，但那又何妨呢？你当那齐沉是什么好人，他常年在自己缔造的销金窟里，哪怕算不上流连忘返，也不会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的身子骨早已经亏空的厉害，寿命本就只有短短几十年，短上个一两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若是什么都要操心，那咱们这秦楼是真的管的太宽了，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那就足够。”

秦阿娇最后这句，分明是在点妖妖，妖妖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想得太多，管得太宽，不言不语地待在一旁，秦楼里霎时安静下来，几乎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秦阿娇本就无心，也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过分的，她也闲来无事，扬袖一挥，只见天命柜上尚没有存物的三个柜子亮起。

在秦楼里，时间几乎停滞不前，秦阿娇只知道潮起潮落，早已记不清秦楼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对于她而言，奉女娲娘娘之命成立这个地方，管辖这个地方，不过是百年间的事情，一晃眼，只剩下三个天命柜她便可以回到九重天。

秦阿娇喃喃自语着，要是有人侧耳倾听，便会知道她是在吟唱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