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有些自我,有些自私。
但她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能走得无憾。
至少,他是堂堂正正战死在沙场的。
贺礼闻言点点头,他冲到贺成身边,替他挡了一击。贺成腿没有好全,今日长时间的奔波让他身子感到疲惫,膝盖处疼得厉害,打着颤,扶着山壁站不稳。
“不用管我,先顾好自己。”贺成喘着粗气,冲儿子道。
贺礼不听他的,不说他爹现在状况不好,他师傅也让他过来保护贺成。
山谷口有瓦利人冲进来,呼声震天,把贺成的三万人军队围在这个巨大的峡谷里。
听不懂瓦利人在说什么,只听常新带来的这批叛军里有人回了一句什么,他们开始更加疯狂地屠杀起来。
贺礼脚尖挑起一柄长枪拿在手里,掌中虚握,手臂用力把枪往外一送,长枪就脱手而去,插入血肉的声音传来,这一枪一连刺穿了两人。
他拉住枪尾,把枪拔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突刺了数人,在他周围渐渐堆起了一圈尸体,鲜血把他的鞋袜都已浸湿,显得格外暗沉。
身边慢慢的无人敢贸然向前,所有的人都在疯狂地杀戮,而他身边却陷入了凝滞胶着。
贺礼抽空看了一眼他师傅。
仅一眼,就让他的心捏紧,目眦欲裂。
青瞻被大约三十多人团团围住,他们一人拿着一柄长枪齐齐地朝她刺去。
所幸她轻功很好,往峭壁上一踏,身子就腾空而起了。
有几个士兵一击未刺中,反应也快,冲着即将跳出他们包围圈的青瞻刺去。她在半空变向一扭,躲过一些致命攻击,但还是被一柄长枪刺中脚腕。远远地就能见到她的脚因为有硬物刺入而扭曲变形,脚腕处的骨头弯着暴露在空气中,还粘连着血肉。
只听她闷哼一声,身子侧砸在岩壁上,一些尖锐的碎石从后头刺进身体,她颤了颤,没吭声。
旁边有一个手拿砍刀的士兵一刀砍上她的肩头,刀刃没进肉里,扣进了骨头。
贺礼只见到她一身白衣被血染得通红,脸色苍白扭曲痛苦,只听到她一向不会喊累喊疼的师傅喊了两声。
他怒极,但身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想要向前的叛贼,而他的身后,是他师傅让他守着的,他的父亲。
他怎么能把他的师傅,想成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呢?她是一个柔弱女子,即使武功再强,她也抵不住偷袭,抵不住几十个人的围攻……
抵不住,万一……
贺礼从嗓子里憋出一声嘶吼,压抑到了极点,震慑了周围的几个胆子小的人。
他不再只顾着守着,他冲出几要堆成山的尸体包围圈,暴虐且迅速地斩杀附近的人。
还没等到他杀出一条血路,他的眼角瞥见一将领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就把青瞻抬起来往他们军队后方带去。
绝不能,绝不能,绝不能让师傅被带走!
贺礼眼里布满血丝,他丢开沉重的枪,抽出灵巧的剑来,周身弥漫开来的气息,令人见者丧胆,还没靠近他都心里发慌,纷纷避开一条路。
杀了几个碍眼挡路的,终于没有人不长眼挡着他的前路。
之前他师傅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