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但在最后的那场战役里,又为何假死?”作为凡人的贺礼看不出来这是障眼法,但已经神魂归位的衡止怎么会看不出来。
以青瞻的能力,解决掉围攻她的人,也就弹指之间的事情,更不用殒身于那里。
青瞻支支吾吾的,有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完了完了,还以为他不会问这种问题,怎么一上来就给问了。她怎么回答啊,难道说,明知道他要死了,那她就先走了?还是说他的凡间一世定会死在那场战役里,她存在的作用已经不大,与其让他受制于人,还不如让他放手一搏,好好地战一场?
她总觉得,无论怎么说,她都是错的,他都会以不同角度的话来堵得她哑口无言。
“这个……衡止上神,我觉得……”青瞻只盼望这个时候有谁可以把她打晕,让她独自面对衡止上神实在太可怕了。
“那你先听我说吧。”衡止没有继续听她说的意思,气氛继续僵下去,他怕他有些东西他无法确认,也无法再说出口。
“嗯?”
衡止双手十指交叉,一副谈事情的严肃模样。“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次我下凡历劫,历的是什么劫。”
衡止话还没说完,青瞻就插过话头来。
“我知道,是情劫。”
衡止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很好,你知道我要去历情劫,那么,我短短的凡世十几载里,只认识,你一个女人。”
她不敢说话了。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她不懂他重复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所以,你是我的情劫,是吗?”衡止注视着她的眼睛,想看出一丝一毫的波动来。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错愕。
青瞻被吓到了,掌心生出汗来,咽了一口口水:“衡止上神,你刚回来还没休息好吧,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情劫对象呢?我做了你一世的……师傅而已。”她说到最后“师傅”两字,声音陡然轻下去,当着衡止上神本尊的面,她可不敢说什么“师傅”“为师”的来把他当作一个娃娃来哄。
上抑殿里冷清,似有寒风流转,衡止身上单薄,没有感觉到似的。
他一只手摸上左侧的胸膛,眼里充满了疑惑,还有些心有余悸:“但你死的那一刹那,我的这里,分明疼得厉害。”
早年族人没有搬离前,幼时的他经常听二伯说,喜欢一个人,心就为那个人动;人被情伤了,心就为那个人痛。
他当时不以为意,他们龙族的心很坚硬的,利刃去剖,都刺不进分毫。后来的今日他从凡间回来,神魂在飘忽间,却察觉到了心脏的钝痛。
是做凡人时,贺礼的情感吧。
但是,贺礼也就是他。
贺礼爱上了他的师傅,来不及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就死了,他也死了。
那他,作为九天战神,昆仑君主以及水月仙境主,他喜欢她吗?
他不知道,所以他犹豫。
他想去南禺顶峰找青瞻问清楚,但想想看还是算了,不过当衡止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南禺山脚,于是索性去找青荀上神问问凡间西北之地那个山洞的有关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