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目津沉默半晌,消化了青瞻所说的话。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人说,他的血脉很强,能够净化污浊。
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虽然他无法获取强大的血脉之力,但是他还是非常有用的,不是一个废物。
“你说我能净化污浊,那我的族人上了年纪之后,有不少患了疯疯癫癫的,我也能够治愈了?”患疯癫之症几乎是他们赫目王朝的一个常例了,而且每每都是年轻的时候越强悍的人,随着年龄的增大,脾气越发阴晴不定,待到一定时候,就会产生疯癫之症。
以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他们的能力从血兽中来,老了之后回归为兽,算是有始有终,这是他们一生必经的道路。
现在,听了眼前这两人的话,他不禁对这个世界,对他们留传了几万年的这一族的历史传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老了之后疯癫成兽,是不是一个大家还没认识到的错误?而错误的根源,就是来源于他们吸收的血兽血脉?
因为这兽血,他们能力超强;因为这兽血,他们狂躁忘我。
听了赫目津的话,青瞻和衡止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果真如此,这个世界的人,因为吸收了血脉之力,也吸收了狂暴因子,让他们渐渐迷失自己,脾气越来越无法控制。时间一久,残虐的兽性就会完全控制他们的心神,成为没有理智的人,也就是赫目津口中说的“疯癫之症”。
而他们初来东山主城,在街上看到动辄就围斗起来的人,估计也是没有办法轻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而撕打在一起的。
青瞻摸摸自己仍泛着红的脸,想到方才自己吃了一小碗的血兽肉,身体里就涌起一股奇异的力量,应该也是相类似的道理了。
衡止的手拂过她的脸,带走她的燥热,继而侧过头同入了魔怔般的赫目津道:“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吧。”
“是的,我的族人应该需要我,但我无法控制这股力量,也没办法让大众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他经历过许多,再大的事情发生,他也就心潮起伏一瞬就又很快归于理智平静。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我们两个这次要参加血盟会,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参加组队赛,待到我们赢了,站在你的族人面前,那么你的能力自然而然也会被你的族人看到。”衡止说得客观,也带着惑人的味道,循循善诱的。
赫目津不笨,他想通了,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和他们一同前往;若是衡止先提出了邀请的意向,就相当于先给他开了个口子,为他指了方向,于情于理都会选择与他们搭伴。
果不其然,赫目津想都没想,几乎是在衡止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点头赞同:“我与你们一同去。”
他紧接着跟了一句:“不知道你们懂不懂我这样的人如何修炼呢?”
他的族人里没有像他这样的,从小到大他修习的也一直都是吸收兽血的传统术法。现在他知道自己的体质不同,那以前的法子自然也是不能用了。
“我不知道你们修炼使用何种术法,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修炼时你丹田汇气,然后灌入四肢百骸,感受体内真气走向以及吸纳体外精华动态,反复锤炼,自会提升自身能力。修炼到什么程度以及怎样使用术法,那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青瞻倒是耐心,与他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