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一路走来,风敬鸣身上也是说不清的别扭。他在东山长大,中山虽来过几次,确实半生不熟的。
其余三人都是觉得此景有些超出常理,赫目津却状若寻常:“没事的,这些鸟就是镜雀,是我们赫目王室……赫目王室喂养的。血盟会单单只有总比第二轮是在血兽大森林中进行,谁都不知道在大森林里会发生什么。而这种镜雀,却能把它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凝结在它的唾液里,等它们回到王宫,把唾液吐到水镜里就可以完全地复制出它所看到听到的东西。所以说不必害怕,这只是一种正常的手段。”
如果没有这些镜雀,那如何得知血兽大森林里发生了什么呢,这也是一些了解其中一二的选手不敢在大森林里动手杀人的原因,也就只有南怡云这样的晕晕乎乎的孩子才口出狂言,妄自杀人。
“这些叫镜雀的鸟竟然还有记录画面的能力?”青瞻捏了捏下巴,心头还是乱糟糟的,“但你能确定这些鸟只会记录而不会攻击吗?”
她总是觉得,这些鸟不仅仅在监视着他们,还带了足够能让她提起警惕的杀气。
危险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在人无意识之中,就潜入了他们毫无防备的领域,趁人不备,就会给人致命一击。
青瞻和衡止神情严肃地走在前方,四周寂静无声,空气都似停止流转,像是陷入了一个紧闭的怪圈。
陡然间,锁定在身上的那道令人警觉的视线撤了回去,青瞻识海一松,明明白白地察觉到,那道偷窥的视线是从右后方消失的。
她转头回去时,却只看到一只雪白的镜雀扑棱着飞走。
“难道是我错了?”青瞻纳闷地低声自喃,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两种不同的感觉。
不过,眼下林中的气场,和之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是截然不同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接着,几人都朝着那股感觉消退的方向奔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谁,一直躲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约摸全速行进了半刻钟,他们就止了步。
实在是,他们也没法继续向前了。
眼前,是一片泥泞的沼泽地,浅浅一层浑浊的的水还在泛着泡,一人一兽正在对峙着。
那兽应该是一只沼泽蟾蜍,足有它跟前的那人两个身量高。
而青瞻注意到,方才投在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气息,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人着一身黑色紧身劲服,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沼泽地里的腐土和短草根挂在他的身上和头顶,看起来好不狼狈。
他喘着粗气,平复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提力,身形在一呼一吸间,化作了一阵黑烟,遁入到了空气中。
这样的血脉能力有点像是青瞻之前碰到的能够隐形的影兽,但眼前失去了踪迹的人的能力显然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