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有杀气从侧前方传来,青瞻手中登时幻化出她的那柄无尘剑,剑刃与他的刀刃相撞,声音刺耳,不禁让青瞻皱了皱眉。
对方的匕首竟然没有断裂或者出现豁口。
而万闫见状,勾唇邪邪一笑。不过他的匕首碰上硬物,震得他虎口发麻,差点就要拿不出。
接着,他又状似往前直刺之时,倏地把匕首从手扔至另一只手,握稳之后,借由身体向她冲过去的力道,抡起手来就要刺下。
这一击要是中了,定能贯穿青瞻的胸膛。
不过,人青瞻好歹也是个用剑高手,滴水不漏地放下他的招数。不过长剑比上短匕首,有诸多弊端。
就比如说,长剑并不能像匕首那般灵活地动作,完全是依靠使用者的能力才能提高剑的灵活可变性;还有,长剑的短时爆发力,没有匕首那般大,这就意味着,在很多时候,剑与匕首相遇之时,总会吃匕首的一些暗亏。
当两人的锋刃相撞时,青瞻总要被震颤到一下,然后在手获得霎时麻木感的时候,万闫的匕首和手臂就会顺着她的剑身,滑刺过来。
可就在这时,在他们的另一边,有一个施法者倒下了。
倒地的那一声闷响,却像是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海中,掀起滔天巨浪。所有围坐成圈的施法者齐齐地从嘴里喷出一片血雾,然后其中有好多个连成排地倒了下去。
万闫心里又惊又怒,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任由青瞻再往他的身上刺了一剑。他扭过头去看时,只见衡止站在其中一个倒地的施法者面前,满脸淡漠地回望着他。而他身边的那个已经昏迷了的人,面容狰狞,但身上却看不出来任何一个伤口。
但不管怎样,是他,破坏了整个施术进程。
术法的进度已经停了,没有丝毫的血气再从血井中冒出来提供给他们头顶上方的那个巨大的血气流柱;而没有了源源不断地血气供给,原本凝实且强劲的血气流柱,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
那些化为薄缕的血气向四面八方涌散,不一会便已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踪影。
他们头顶上方还是那个巨大的坑以及掀了屋顶可以直接看到的天空,此时,连天际的赤云都慢慢退去,在云层的裂隙间,透下几丝光亮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万闫对衡止怒目而视,撇开青瞻不管,高声质问他。
“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衡止噙着轻蔑的笑,凉凉地逸出声,“你的能力虽然在鬼界千刹城中算是不错,匕首也用得很好,竟然还能逼得青瞻用上六成灵力。不过,只可惜,你很蠢。”
这是青瞻第一次听到衡止骂人,而被骂的那个对象,还是方才和她打得难解难分的鬼族年轻一代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