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瞻有别的看法。
“为什么偏偏破坏了我的这个结界?这年头的仙友都如此空闲,连个结界都要打开看看吗?”青瞻直觉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我来巩固加强结界的那天,是私底下进行的,没有广而告之,知道的应该只有我和皇帝小老儿。但这个小皇帝,总不会自己坑害自己的百姓,这样推算起来......”
衡止问:“如何?”
她拖长了音,似是在思考,又像是故意吊他胃口。
“这样推算起来,排除了我......”青瞻默了默,然后继续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做这一切的那个人是土地。”
衡止下意识地想否定她的这个回答,但还是想听听她的理由,憋着不说话。
“那日立结界阵法之时,我还特意观察过,周围应该没有其他五界的人了,而在施术的时候也一直都只有我和皇帝小老儿在场,没有旁人,如此一来可以排除其他人的可能,”青瞻的手指触碰着那只石狮子,豁口处的石渣粉末粘上她的手,她只是置于指腹捻了捻,继续道,“伯虑国土地是位仙友,掌管伯虑国这一块的二三事,而他应该是最清楚,那天我和皇帝小老儿在这做了什么。对了,你可知道当初我第一次来伯虑国的时候,这个地方的土地极快地找到我,并对我恭恭敬敬的,丝毫不敢怠慢;可是现在你瞧瞧,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土地都还未现身,不管怎么想,这个土地都有很大的嫌疑。”
把她灰扑扑的手从石狮子的躯体上挪开,拍干净后,他才说:“你的意思是,这一方的土地有私心,恰巧目睹了这一切,等你们离开之后,就破坏了这处结界,好重新把魔物放出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也确实能够说得通的。
青瞻看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还有河面上愈渐猖狂的魔物,不禁有些发愁:“是的,虽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但很有可能事实情况就是如此。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土地,要不去土地的住处看看?”
“不需要。”衡止撩唇,右脚猛地一跺地。
地面上没有什么颤动,但青瞻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往从衡止脚心的着力点往地下蔓延而去。
按照他的能力,别说是一个土地,百个土地也应该被他震出来了,但今日却没什么动静。
“不对劲,伯虑国土地不在了。”青瞻狠狠地皱起眉,脸上挂着的是显而易见的愁色,“他离开了,无非是坐实了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她抬头问询衡止:“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土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时她收到这个伯虑国呈上来的公文,看署名阶品还是这个土地所誊写的,意来求度厄星君,也就是她,为伯虑国的百姓解除忧患。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镇压魔物,帮他们解决问题,却没成想,到头来竟然是这个土地自己破坏了她的结界。
可他为何要这般做?
他明明也是个仙族人,一开始伯虑国的灾患想必不是他做的,但之后……可是受了魔族的蛊惑?
青瞻有些头疼,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
位列仙班的堂堂一方土地,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抹去了理智,助魔族残害毫无抵抗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