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禺青瞻,可否请我们进去说话?”青瞻这次特意说的是“我们”,没有把衡止给撇下。
“青……青瞻上神?”几人能够听到屋子里的人一阵手忙脚乱,行至门口时,却停住了,“你们?你们是谁?”
她带着深深的怀疑与忐忑,让门外的两人疑惑不解。
黄婉经历了什么让她这样惶恐?
“我和另一个上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青瞻看了一眼衡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以免对方不会受到刺激,耐心地答道,“黄婉,我们并不会伤害你,只是有事找……”
门忽地从里面打开。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本来想着衡止这人目前也算是在追求她,不好多看别的衣着暴露的女子,青瞻刚要伸手把他的眼睛给遮住,自己的眼前却蒙上一只手,温温热热的,把她的视线严严实实地给遮挡起来,连半点缝隙都未留。
是衡止的手。
只听他的传音:这人衣着太过暴露,你不准看,省得把你给带坏了。
青瞻颇有些无语。别说这人露得不多,也就是裙摆的地方比较破损,露出了大腿,单单说这人是个女仙,她就算看看应该也没什么事。
倒是衡止,他才是两人当中不该看的那个吧。
不过当青瞻扒开他的手,却是见着他背对着黄婉,面朝着她站着的。
“你们......”屋里的黄婉看到两人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的衣着有些不得体,忙回了里屋往身上裹了一条披肩,然后再出来,招呼两人进屋。
黄婉住的这个房间摆了许多东西,不过其中又有很多都摔在地上,她也没想着要捡起来摆回原位。地上散落着的许多胭脂水粉还有衣物,让新进门的两个人不知道脚应该往哪儿搁。
“二位上神请随意坐。”黄婉显然没有招待两位大神的心思,自顾自地坐到一张躺椅上,顺手从旁捞起一个瓷瓶,然后身子软软地躺倒,慢悠悠地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同两人道,“上神怎么会想着来人间酒楼看我......记得上次见青瞻上神,已经过了......十年?记不清了,反正许久了......”
她的这副模样,和青瞻第一次见她时差别很大。
第一次来人间酒楼的时候,青瞻还和那个土地一起来的,他们坐在大堂靠窗的一个位置,正说着话呢,这个黄鼬成精然后有幸晋升为地仙的黄婉,就给他们上菜来了。
当时的她,通身一派生机活力,还会操着一口甜腻的腔调和人玩笑,是不受仙界牢笼所拘束的年轻一代仙友。可瞧瞧她现在,眼神毫无生气,嘴唇即使有酒液的浸润,但仍然显得苍白,皲裂起几道深痕。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她那沉郁的气质,像是黑夜即将要把她吞噬,无法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