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虽然之前青瞻只见过她一面,但这个小姑娘给她留下过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才有此疑问。而且,黄婉在给他们开门之前,青瞻明明从她的话里感受到她的恐慌,但得知来人是谁后,她似乎又放下了害怕和防备。
她的害怕,可能来源于一个人。
黄婉的目光放空,停顿了半晌,才从嘴里飘出那么一句话来:“最近,无非就是那么一些事。”
“哪些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说知道伯虑国被低等魔物入侵的事,那个时候忘了问了,现在倒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魔族入侵的事的。”青瞻见她没有主动说的意思,便主动切入正题,直接问她最想要知道的。
黄婉眼神急剧变幻,最终归为死寂:“这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我的人间酒楼不还是因为魔族才开得如此红火吗?方圆几百里都很有名呢......”
这话里的意思是说,黄婉知道魔物的入侵使得百姓夜不能眠、精神不济,但这些后果却导致她酒楼的生意更好了,因此她就避而不提此事,就让它持续下去。
不过,这样就产生了一个疑问。与黄婉相熟的土地为何要呈上公文,让她这个度厄星君帮忙解除灾祸,可折子上却一句不提魔族,后来又帮助魔族破坏了她所设下的结界。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青瞻有很多不明白。
“你还记得伯虑国的土地吗?”青瞻盯着她的眼,就怕错过一些不易察觉的东西。
听到“土地”二字,对方浑身都顿了顿,仿若整个人置身冰窖,勾拢双腿,不住地打着颤。而她身上虽然多了一个披肩,但是因为她的动作,本就露出少许的白嫩大腿就裸露得更多了。
而在露出的肌肤上,青瞻和衡止两人能够明显地看到两条划痕和一道淤青。
划痕已经结痂,不过伤口周围的血渍都还未清理干净,而那道淤青,几乎是从她的小腿一直蔓延到她的大腿,青紫色一大片,极度醒目。
青瞻从她的腿上移开目光,定了定神:“你还记得他?”
“记得。”这怎么会不记得......
“我深深地记得,我与上神你第一次遇见的那天,是我与土地认识满一百年的时候。”黄婉没有顾上青瞻还要继续说什么,兀自说了下去,“我本不是伯虑国的地仙,原本只是一个四处流浪的黄鼬精。有一日我被一个妖物抓住了,有两个仙界的人路过,都当做没看见似的不做停顿地离开,那时的我,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但最终,我被一个急急忙忙要赶去赴宴的小个子仙人给救下了。”
“是伯虑国的土地?”青瞻忍不住插了一嘴。
“是啊,那个仙人自称是伯虑国的土地,救下我之后,又赶去赴宴了。”黄婉的情绪随着她陷入自我的徐徐叙述,慢慢平缓下来,“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无父无母的黄鼬精,实在不知道去哪,于是辗转多时,最终来到了这个伯虑国决定住下来。我在这个地方不断地修炼,最终修成了一个地仙。晋升为地仙的那天我就想啊,我一定要让土地知道,我这个被他救下的黄鼬精,其实也不差,都已经成为地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