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老皇帝的年事已高,再也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所以,赏了个金面给隆科多。
至于,老皇帝不赏面子给玉柱,道理其实也很清楚的,继续加恩,就要赏无可赏了啊!
脸上挂着泪痕的隆科多,频频磕头,欢喜的说:“叩谢表兄天恩,叩谢表兄天恩。”
一直没有啃声的老四,见了隆科多的做派,不由心有所感,十几年的水磨功夫,完全没有白费啊。
只是,等老四的视线掠过玉柱身上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飘远了。
他们几个把事情谈妥了之后,一直等在外头的叶克书、德克新等人,还蒙在鼓里。
在大清朝,有资格参与决策的,永远都只可能是围绕在老皇帝身边的少数几个人。
等老皇帝又喝了口热茶,这才命人把佟家人挨个唤了进来,一一进行了安抚。
听说可以分得三万两银子的家当,叶克书欢喜都来不及,怎肯接着闹呢?
此前,叶克书最理想的结果,也仅仅是分得一万两银子而已。
叶克书和隆科多争斗了这么多年,谁是黄瓜,谁是茄子,一清二楚。
大事抵定之后,老皇帝在老四和老十二的陪同下,再次来到灵堂,拜祭了佟国维。
只是,老皇帝登上御辇之后,招手把玉柱叫了过去,澹澹的说:“父子皆不丁忧,太过难看了呀。”
玉柱何等机灵,他一听老皇帝透出的口风,马上就说:“回汗阿玛,臣儿恳求回家守制,以表孝祖之心。”
以老皇帝多疑善变的个性,玉柱越是扭扭捏捏的舍不得到手的权位,越容易引来猜疑。
老皇帝的性子,就是有些拧巴。
玉柱不顺吧,要挨锤。太顺了吧,又看他不顺眼了。
也许是玉柱答应得太过于爽快了,老皇帝冷冷的一哼,警告说:“居丧其间,若敢闹出人命,小心你的狗头。”
玉柱太过于了解老皇帝了,他心里有数,老皇帝所言的人命,其实是造儿出肚。
照大清律的规矩,承重孙居丧其间,必须禁房事。
如果,在守制其间,闹出了妻妾们怀孕生子的丑闻,嗨,肯定会被言官们的弹章,彻底淹没的。
老皇帝这么说的意思,其实是看玉柱不顺眼了,揶揄他,你小子好色如命,这下子难受死了吧?
嘿,且憋着吧!
玉柱暗暗好笑,他若是憋狠了,还愁没有发泄的手段?
东瀛的女老师们,啥样的花式,没有教过?
老皇帝哪里知道,短短的一瞬间,玉柱脑海里,居然闪过了七八种羞死人的花式?
见玉柱耷拉下了脑袋,老皇帝的心气顺多了,便安抚说:“暂时委屈你一下,等过了重孝期,自有后旨。”
玉柱明白得很,老皇帝的这种话,左耳进,右耳出,也就对了。
皇帝嘛,时刻警惕权臣的出现,大搞权力的平衡游戏,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玉柱比谁都清楚,非常时期,他越是恭顺,越不会挨锤。
老皇帝遍读史书,他看得十分清楚,自古以来的权臣们,除了司马仲达之外,个个都贪恋权位。
左看玉柱,右看玉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是司马仲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