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国……
“飞花,本少爷之前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孔凝天一袭白色丝织锦袍,双手背负着,笔直地站在窗前,倾世卓绝的俊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遗世独立,翩然若仙。此刻的孔凝天已经到了二十岁的弱冠之年了。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换上了成熟男子独有的气质。那姿容与之前相比,也更加倾城绝世了。
眼前那白衣翩然的孔凝天竟然令飞花看痴了,他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孔凝天那瘦削匀称,高大挺拔的侧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飞花!本少爷问你话呢!”孔凝天问完话,见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浓黑的剑眉微微地蹙了蹙,优雅地回过头看了飞花一眼,满脸不悦地训斥道。当他留意到飞花那傻愣愣的表情的时候,心里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个臭小子分明就是被他的美色迷住了。
飞花闻言,突然回了神。他收回落在孔凝天身上的目光,敛了敛眸,淡淡地开了口:“少爷之前猜的不错,你调查了六年多的那个女子应该不是我们傲雪国的人,而是流水国的人。并且那女子和流水派有着很复杂的关系。因为咱们孔家在江湖上的一个朋友,曾经见过那女子出现在流水派附近多日,最后却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那女子与流水派没有关系,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只是不知为何那女子的脸上多了两道浅浅的疤痕。”飞花的语气不咸不淡,没有包含任何多余的情绪。他那如刀削般的俊脸上透着丝丝凝重。
飞花是孔凝天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对孔凝天更是忠心耿耿。飞花与孔凝天同龄,是个孤儿,是被五岁的孔凝天捡回来的。打小和孔凝天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但是即便是这样熟悉的关系,飞花也一直没有僭越过,对待孔凝天的态度一直恭敬有礼。将贴身侍卫这一职位扮演得甚是得体。就算是没有外人在场,飞花在面对孔凝天的时候,也没有半丝的放肆。
孔凝天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是死在战场之上的一位很有名望的将军。孔凝天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也随着病故了。眼下的整个孔府就剩下孔凝天和孔凝月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虽然双亲在孔凝天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可是孔府却并没有因此而衰落下去,反而在孔凝天的管理之下,比之前还要繁荣鼎盛。
在母亲的葬礼之上,一身得体孝服的小小少年的那番话,至今让人无法忘怀:“今日众位叔伯怜我孔府人丁单薄,幼子稚嫩,主动上门帮助料理家母的后事。凝天甚是感激。不过对于那些打着帮助孔府的幌子,别有居心的人,凝天也不会忘他们的恩典。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他日凝天长大了,该报的恩,该谢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说这些话的时候,孔凝天也不过才七岁。
小少年那铿锵有力,稚嫩动听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在灵堂之中。听得在场那些真心帮助孔府的人心里有些难过。连带着看向孔凝天的目光都透着丝丝怜悯。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番有骨气的话语,当真不容易啊!
现场的有些人闻言,面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若有所思。他们自然是不会接受一个小孩子的威胁。但是眼前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小男孩,当真让他们另眼相看。就连他们这些纵横官场和商场多年的老油条,都未必有那七岁孩子的气度和魄力。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日一定并非池中之物。待他日后成长起来,一定会惊艳众人的。
六年以后,那些人就明白了孔凝天当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那番话,当真不是什么大话和戏言。因为,短短六年的时间,当初在孔母葬礼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时间全部都倒了大霉。不是为官被贬,就是经商被坑。再有严重一点的,甚至倾家荡产,沦落为沿街乞讨的乞丐。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觊觎孔家财产已久,一心想将孔家瓜分。
而当初那些对于孔凝天雪中送炭的人,不是被升官加爵,就是在生意中赚的盆满钵满。更有甚者,有人竟然还在自家后院捡到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一夜暴富。这些人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地帮助年幼的孔凝天,甚至不愿意让那孩子知道这些。
如果说那些人落得如此的下场,与孔凝天没有半分关系,估计连鬼都不信。不过,没有人知道孔凝天是怎样做到那些的。可是,事实却容不得任何人怀疑。那个叫做孔凝天的孩子简直太可怕了。无权无势,甚至连背景都没有,却能够轻轻松松地左右一个家族或一个人的命运。这样的人,用可怕来形容恐怕都有些折辱了他吧!
外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作为孔凝天的心腹外加得力手下,飞花一直都是了解的。他们家少爷为了完成当年那些诺言到底付出了多少,他心里一清二楚。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不仅要撑起整个孔府,养活一府的人。还要每天与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明争暗斗,在各种算计之中全身而退,明哲保身。这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当真是太过残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