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药,行不行?”西承皱眉,药物容易留下痕迹,就算大将军府自个儿的大夫不得力,但若是大将军请了宫里头太医过来……虽是如此想着,但到底是顺着对方意思,上前一步将人反手抓了,另一只手掐着对方嘴巴迫使其张口。
一系列动作,熟稔得很,一看就是惯犯。
那人对于西承质疑自己手中的药似乎有些不愉快,“我说大兄弟,你问我行不行我都能接受,但是你问我的药行不行却是不行的,等这儿事了了,咱找一处酒馆,我把我的药给你试试?”
……
两个互不相识、蒙着脸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人,咱这哥俩好地约起了酒……剩下一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黑衣人眉头跳了跳,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有些年纪了,“快些,万一有人过来。”
“放心。”端着茶杯的黑衣人嘿嘿一笑,有些不着调、不靠谱的样子,看着脑袋被钳制住的楚宣,又嘿嘿一笑,“你们没发现……屋顶上还蹲着一个么?有人来,他自然会示警。”
什么?!还有一个?!
楚宣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不是前后左右被围攻,上面还蹲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呢……
西承闻言,也意外了,还有一个?这未来小王妃看着势单力薄的人善可欺,怎么瞅着受了点委屈,如今四方出动?还是在大将军府上蹿下跳不怕事儿的样子……
瞧瞧这淡定自若的跟在自家后花园似的,还约酒……
“呜……你……”嘴巴被钳制着,说话都不清楚,也难说地很,他惊恐看着几乎贴到了自己脸上的茶杯,清冽、无色、无味,看着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凉开水,可楚宣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里面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毒药!
还是珍稀到对方用一滴就跟割肉似得那种毒药!
虽说着“放心”的话,但到底是没有再耽搁,那人收了吊儿郎当、跟谁都哥俩好的痞气,沉静严肃下来的眉眼之间,是一双冷冽又魔性的眼,蚀骨、嗜人。
仿若来自阿鼻炼狱。
这样一个人,自己最初是怎么就轻易地差点儿想要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的?!
楚宣一怔,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束缚,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着“啊、啊”的悲鸣,却终究是半分动弹不得,对方伸手,将自己下巴抬高,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动作,却仿佛带着威压般,摄人。
几乎是毫无宣言的,茶杯里的水灌进了楚宣的嘴巴,沿着喉咙滑入,没有味道,就是一杯水,一杯白开水似的。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沁凉,仿佛能感受到那凉意从喉咙一路到了胃里,然后浸染到四肢百骸,却似乎并无任何不妥,也无任何不适……
就像是……只喝了一杯冰凉的白开水。
可他知道,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