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怒斥,令各方宾客的脸色愈发精彩。
好戏越来越下酒了!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元天帝和威凌天在唱双簧,相信阙天璇也能看出来。
不过看出来,也不妨碍这一招极为管用。
正如威凌,元天帝乃是一方天帝,要是谁敬酒他都得举杯,那怕不是得累死。
这话无可挑剔,因为不只是元天帝,身为帝族大能的他们,面对小族的敬酒,也未必会笑脸相对。
但同样,也在告诉天下万族,那一桌反贼,还不配给朕敬酒!
从头到尾,元天帝都不曾有丝毫表态,不动怒不理会,却将天帝之威严尽显无疑。
甚至,若非所处的高度能够揣测元天帝的心思,秦逸尘都觉得天帝就该如此,天帝就是这般威风。
相信,那些坐落在低层灵岛的万族,看到的就是天帝之威煌煌,不理会一字一句,却力压反贼。
最高明的是,这一切,都是威凌天的态度而已。
而当威凌天震怒过后,却见元天帝那虽然看上去才只能中年,却因久居帝天之巅而蕴成,抬眸低眉间尽是威严的脸上,也泛起抹一抹怒意。
但是,这抹怒意,并非是对秦逸尘震怒,而是在训斥威凌天。
“凌天,今天你与朕都是客!你在东家拍桌子?!”
威凌天闻言,顿时一脸忐忑的低头,而元天帝又呵斥道:“散席后,自己去东天门领罚。”
“知道为何罚你么?”
威凌天一脸惧怕:“微,微臣喝醉了,口不择言,该罚!”
元天帝微微颔首,随即,缓缓瞥视脚下的万族。
“你刚才一句话,不知要让多少忠臣贤才寒心!”
“什么叫不配给朕敬酒。”
“率土之滨莫非帝臣,今日坐在这的,都是朕的臣子。”
“酒桌之上,君臣同乐,朕与群臣觥筹交错乃是应当,你是朕的臣子,他们也是。”
话音落毕,元天帝缓缓举杯,帝颜平淡,却可显天帝气韵。
“来,今日朕来了酒兴,与诸位同饮。”
哗啦啦……
似乎在难以捕捉的一瞬迟疑过后,一处处灵岛上的身影,皆是举起了酒杯。
“敬陛下!”
一尊尊帝族强者举杯,甚至起身举杯,尽管他们是帝族,不过却无一人在此事上与元天帝为敌。
毕竟,只是站起身子,举起杯子的小事,就算是各方帝族,都何乐而不为?
更不用说下层的灵岛,一流种族二流种族,乃至是一族族长都比不过帝族长老的小族们,更是诚惶诚恐,似蒙受天恩般,急忙起身,更有三叩九拜者,将酒杯高举过头顶。
短短片刻,神象族内,无数灵岛上的身影或站或跪,唯有元天帝端坐巅峰之巅灵岛上,最中间的位置,嘴角扬起抹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似乎在检阅群臣,似乎在笑看自己的无边江山。
那是一位帝,面对江山群臣时该有的笑容。
而放眼看去,神象族内,唯有秦逸尘那一桌,还坐在原位,似傻子一般举着酒杯,与这婚宴,与这天地格格不入。
元天帝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秦逸尘一众一眼,甚至没有理会秦逸尘一众任何一句。
他只是划了划拳,然后说了几句天帝在这场合该说的场面话,然后举起酒杯,便令天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