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自己那日在长安街道上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眼前的父皇知道,只怕不仅仅是禁足一个月那么简单。
本是英雄救美的一桩好事,结果惹祸上身,得不偿失,这一切都要怪将军府那个沐夕情,以及那个后来出现的男子……
想到沐夕情,夏临辰恨得牙痒痒,其实这些天他隐约有些猜测,想着自己身上的毒,可能是沐夕情下的。
但是后来又觉得,以沐夕情那点能耐,应该没有那个本事,否则沐夕情也不会背负着废物大小姐的名声多年。
可惜事到如今,夏临辰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女人,否则会吃大亏。
他也不知道的是,那日的事,李忠早已给夏侯裕一五一十地汇报过。
“你还不肯说,看来非要等朕派人去将现场的证人召来,你才肯老实交代。”
见夏临辰吞吞吐吐不肯说,夏侯裕突然变了脸,松开夏临辰的手,站起身,威严冷冽道。
此刻身上不带半点人情味,就好像之前握住夏临辰手的人,只是一个假象。
“儿,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确实不敢欺瞒,只是也不敢实话实说。
面对夏侯裕突然的变脸,夏临辰吓得急忙认错,作势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跪到地上去请罪。
看到夏临辰颤颤巍巍,躺都躺不稳的身子,夏侯裕终是于心不忍,瞥了他一眼,带着微微的叹息道:“辰儿,朕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若你还不知把握,那你这毒,只怕…”
“父皇救救儿臣,那日的事,儿臣说,全部都说~”
话落,夏临辰稍微挪动了下身子,坐起身,背靠着床的一侧,缓缓开口……
看向夏侯裕的眼,将那日自己从春香楼出来后,长安街上发生的所有事,细细说了一遍。
包括自己怎么听了沐夕颜的建议,去寻沐夕情麻烦,又怎么被沐夕情怼,和后来那个白衣男子出现,自己受伤昏迷的事,全说了。
“你,你真是,一如既往让朕失望。”听后,夏侯裕气得伸出手在床架上一拍,指着夏临辰骂道。
好端端地什么人不招惹,你去招惹让自己都头疼的沐夕情,关键是,被别人玩得团团转。
听夏临辰那么一说,夏侯裕想,怕是从一开始,沐夕情便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故意逗着他玩,至于目的,就是故意向自己挑衅。
夏侯裕那个气怒呀,于是看着夏临辰郁闷难当的苦脸,恨铁不成钢的愤懑道:“沐夕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无能的将军府大小姐了,你说,你看上谁不好,你看上她!”
一字一句,都像是捶胸顿足,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
“儿臣错了,儿臣也是才知道,她不仅长得美,还伶牙俐齿,而且,那日将军府的二小姐根本没跟我说她的真实身份,因此儿臣只道是一个小门户族的小姐,这才动了心思,谁知……”
若夏临辰知道,那日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沐夕情弄得颜面尽失,他一定不会贸然出手,定要好好盘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嘿……
“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堂堂一个皇子,被一个女子利用不说,还被另一个女子弄得丢尽颜面,夏侯裕怎能不气。
草包儿子是自己的,他的母妃是最懂自己的女人,偏那样善解人意的儿子,怎么会这般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