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从溪对岸偏僻处上岸。
避开街上的摄像头,隐入小胡同,消失不见。
路远还在公园长椅上坐着。
他闭着眼睛,点上一支烟,心底有一把火升起来,全身都热。
能确定,这个画皮,或者这个画皮组织,八成是新手。
但,以假乱真的易容术,模仿别人的声音惟妙惟肖。
这种人才如果能收进麾下,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处理某些特定的事情,简直就跟开了外挂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什么事都事必躬亲,参与所有的细节。
唐独舞那么强悍,身边还有天狼呢。
赵长空那么牛,偌大的商业帝国,也要配股给别人呢。
吴瞳在唐独舞口中,就是地狱里呼风唤雨的大魔王,动每一支基金前,还需要出动几十上百人调查整理资料呢。
路远需要帮手。
也许招惹画皮无异于农夫与蛇。
可画皮的本事,太让他眼馋了。
……
凌晨两点半。
旧城区一间民房,一个染着黄头发,穿的吊儿郎当的小太妹捂着胳膊开门进来。不再是唐诗的模样,浓妆艳抹,大耳环,鼻子上还有个鼻钉。
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姑娘长长的松了口气。
终于安全了。
她嘴角冷笑,那个路远,真有些聪明。可再聪明,有本事找到这里啊!
找到这里又能怎样?
本姑娘就站在你面前,你要是能认出我来,我就真心服了。
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医疗盒。
胳膊很疼,还好没骨折。
擦了正骨水。
腹部那一脚真狠!
这贱人下手太不留情了。还好踹在小腹上,如果踹在肋骨上,不断几根才是怪事了。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画皮眉头微皱。
凌晨两点半了,谁找她?
她压根就没往路远身上想。
开什么玩笑,一路上换了两次身份,路远能找到她,她愿意把路远的鞋吃了。
她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只要想,电视里那什么间谍特务,也休想找到她。
城中村里住的人鱼龙混杂。
难道是隔壁那几个无业游民想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她搬进来刚十多天,几天前跟隔壁的小流氓照过面,那俩小流氓喝的醉醺醺的,言辞轻佻。
哼!
这是皮痒啊!
本姑娘今天心情正不好,你们非要送上门找揍,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画皮气鼓鼓的开门。
外面路远笑眯眯的站着:“聊聊?”
画皮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汗毛也竖起来了,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她还算冷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谁啊?大半夜的,来干什么?”
路远好奇的打量着她,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真是人才!”
画皮:“人才你妹啊。我认识你吗?你到底说什么?”
路远:“我觉得如果我是你,肯定请我进去,好好谈谈。你应该清楚,我没想杀你。至少现在还没想。否则,公园里,就不是踹你一脚那么简单。”
画皮不知道路远怎么认出的她。
但毫无疑问,自己的伪装,已经没用了。
她突然猛地一把推开路远,夺路狂奔。
画皮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重新换个容貌。
她更加小心翼翼,找机会连续换了三次,绕了大半个清州,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来到北郊一个鞋厂仓库。
看看自己一百五十斤的体型,浑圆的胖子,油腻的脸,画皮终于松了口气。
可忽然之间,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画皮猛地转身。
匪夷所思!
震惊无比!
路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靠在仓库窗口,正歪着脑袋,点上一支烟。
四目对视,这男人还把烟盒遥遥递过来,笑吟吟的问:“抽吗?”
我抽你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