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穆姬慌乱地解释道。

“人族小友！能力不错嘛！”花高兴面带猥琐地看了薛文瑞一眼，“不过，想要学老夫的变身法术，可不是这般容易哦！”

薛文瑞见花高兴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一口回绝，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躬身说道：“花前辈若有需要，晚辈必定竭尽所能达成您的要求！”

“嗯！你跟我来吧，我需要考验考验你！”花高兴说着，那截枝条忽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变作一个只有苍蝇大小的小人，背上还有一对翅膀，当先向门口飞去。

“两位慢用！薛某暂且告退！”薛文瑞和穆姬两人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跟在那苍蝇小人身后，薛文瑞思绪万千。身前的这只“苍蝇”居然是一个缩小了数十倍的老头。只见他形如枯槁，浑身没有一处不是褶子，一张脸满是沧桑，仿佛无尽的岁月都写在了他脸上。浑身几乎被根根发丝全部包裹，一头银发长垂及地，满嘴苍白而粗壮的胡子遮盖了整个嘴巴，眉毛也如同胡子一般，长长垂下，直至腰部。

薛文瑞从小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修为波动和生命气息波动，如果不是用眼睛紧紧盯着，只怕一会儿就是消失不见。

薛文瑞跟着小人来到了一个小得宛如蚁穴的洞口，有了上次的经验，薛文瑞倒也不慌，任由那洞口投出一道光幕，将自身躯体缩小了数十倍，然后化作一个苍蝇大小，飞了进去。

刚进到洞中，那小人就“啪”地一声炸开，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正当薛文瑞心中紧张之时，在他身前三丈处，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正是那个花高兴，只是如今已不再是苍蝇那般大小，但也决不高大，只有到薛文瑞胸口的位置。

这花高兴虽然满身褶子，银丝披身，可气色却极为不错，浑身散发出一种清馨、柔和、温暖的气息。这种气息仿佛能助推万物生长一般，薛文瑞体内的三棵树都在不停摇曳，仿佛要出来和他亲近一般。

只是薛文瑞可没有和花高兴亲近的意思，他分出心念在体内不断镇压着三树，告诫它们眼前之人是敌人。

薛文瑞清楚记得，当初在京都城曹宅，自己凝神观望那名乞丐时，那乞丐就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无尽的灵力漩涡，会将自己的视线、神识、甚至神魂都吸噬进去一般。

而眼前这个花高兴却丝毫没有那种恐怖感，看着他，就像在看着自家门口的一株老柳树。你可以看到柳枝飞舞、柳絮飘扬，你可以感受到春风吹拂、枝叶舒展，你可以闻到嫩芽的青涩、泥土的芬芳。

靠近这花高兴，就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仿佛回到了陌桑镇，心中无比的踏实、气息无比的熟悉、心情无比的惬意。

“幻境？！”薛文瑞深吸一口气，想要从这种感觉种挣脱出来，可刚刚略有清醒，又不自觉地沉迷进去。

他忍不住暗咬舌尖，然后左眼一转，迷蜃眼显现而出，像着花高兴直视过去。

迷蜃眼能迷惑对手、能让他炼制幻阵之时事半功倍，这是它的“致幻”作用。但同时，它也有“破幻”作用，破除一切幻境对自身心智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