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开始忍不住地有些踌躇犹豫起来,只凝神认真思索着,此番,自己要是这样径直伸手过去是否不大好……
然而,还未待我纠结犹豫出个所以然来,
却见那挽月突然一下便径直冲了出来,随即一个身形猛顿后,便一把猛然跌坐于我跟前。
紧接着,还未待我对此回过神来,便见其已然是哭的那叫一个泣不成声、肝肠寸断、椎心泣血。
一时间,这两饶哭声一并一左一右地传入我耳中,
骇的我都忍不住地开始怀疑,自己此番是否当真乃是药石罔效、奄奄一息了?
……
“行了!都别哭了!”
此时此刻,那萧祁听着耳畔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痛哭声,终是忍无可忍地出声低喝道。
随即,在如愿见着眼前的那二人终是随声住了嘴,只眼泪于眼眶中滴溜溜地打着转后,
便抿了抿唇,就此缓和了语气,朝着身后已然在此不知所以、被这般痛哭声生生骇着而一直不敢上前的老太医出声开口道:
“你且过去,给皇后娘娘仔细看看,她身上的伤似是不轻,赶紧拟个方子出来,好让底下人前去抓药……”
“诶诶,是,老臣这就去……”
默默抬手擦去额上一把冷汗的老太医,此刻终是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恭谨应声道。
素帕搭于脉上,凝神感受了许久之后,
那老太医便终是缓缓收回手来,朝着那好似漠不关心,只高高在上地立于一侧,然则,余光却一直紧盯着此处的萧祁,行礼禀告道:
“禀陛下,皇后娘娘此番可谓伤势颇重,要知皇后娘娘本就身子较弱,气血两虚,而因着此番坠崖之事,更是失血过多,体虚非常,内里脏器皆有损伤,甚至于有所破裂出血,且……”
他顿了顿,回眸望了望我,以眼神示意了一番我全身上下那显而易见的满身伤痕,
随即,于略沉吟稍许后,又接着道:
“且,因着此番跌坠之势,娘娘身上的骨骼有所伤损错位,而全身上下,诸如剐蹭、碰撞伤痕可谓皆不在少数,伤势甚重,故而,当命人悉心照料着才是……”
“老臣此番便先拟几剂方子以供内服,待会儿回去后,再配些伤药以作外用,如此,好好将养着月余,当是应无大碍……”
“好,你且下去拟方子罢……”那萧祁点零头,开口道。
“是。”
此番,那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后,便也不敢再看那位受了如此重伤,还能好似若无其事般,浑不在意、笑的煞是没心没肺的皇后娘娘,
只朝着上首行了礼后,便匆匆背着药箱下去,准备拟方子制药去了。
而此时此刻,
眼见着山风凛冽,呼啸往来,
那萧祁不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而后,便朝着立于身后的高公公出声吩咐道:
“传令下去,让底下人尽快将皇后的院子拾掇收拾出来,再命人将那软轿抬来,伺候着皇后回院去,堂堂一国之后,如此坐于石阶之上,又成何体统!”
“是,陛下……”
一直静立于后,只于初见皇后娘娘之际忍不住暗自惊诧了一番,而后,便一直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可谓煞是谨守本分,再不多言半句的高公公,
此刻,依旧未敢抬眼,只朝着上首行了一礼,恭谨应声道。
故而,
他也未曾发觉,
上首那位仿佛远立边、遥远不可触及的陛下,
此番,在垂眼望见皇后娘娘那满身鲜血淋漓的伤口之际,只骤然眼神微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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