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你可莫要欺人太甚!”
此时此刻,那江昭临被这傅昭满是嘲讽的一番话,不禁气的几乎是青筋暴起、眼带狰狞,
双手只紧紧地攥着拳,颤抖不止,
似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一时真的气的狠了,忍不住冲上前去将这厮给宰了喂狗。
但,
好在这位江昭临江大侯爷,能够坐到如今的这般位置,
更是能够隐在暗处,费心筹谋布局这么多年,只为一点点地将这天陵江山渐渐囊括手中,
倒也自然不是一简单之辈,不是三言两语间,便能全然失了理智的,
因此,这该有必备的忍性自是十分不错。
故而,于竭力控制情绪许久后,
他终究还是生生地忍了下来,未曾真的将“把傅昭这厮宰了拿去喂狗”的想法付诸实施,
而是渐渐地平复下来,闭了闭眼,将眸里忍不住翻涌席卷而上的杀意就此敛去,只冷然沉声开口道:
“二皇子既然身为皇室之人,尸骸鲜血中堆砌着长大的,身边腥风血雨、阴私害人之事便当是看的不少吧?”
“故而,应当不会有这般愚蠢幼稚的心思,觉着这心慈手软、良善处事方才是真理吧?”
“而想来,二皇子既然能够平平安安的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巍巍深宫之中长到现在,只怕,这双手也未必比本侯干净多少……”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为了达到该有的目的,获取想要的利益,有所为、有所牺牲也自是理所当然……”
“某些人既然不知好歹地挡了本侯的路,那么,本侯想法子将这些碍眼的绊脚石除去也是人之常情。”
“而至于二皇子嘴中的那些无辜百姓……”
“呵,这世道之上,又有什么真正的无辜之人!”
“他们这些蝼蚁般的存在,不过就只是上位者博弈筹谋的旗子罢了,既然已然卷入棋中,就谈不上有何无辜,也就怪不得自己身份卑贱、只能生而为棋!”
“更何况,想来,能够为本侯铺路,能够派上那么些许用场,实则也算是他们这些命如草芥、蝼蚁一般存在之人的荣幸!”
他江昭临此刻只眼带轻蔑地冷冷开口道,
字里行间、字字句句,可谓皆说的俾睨傲然,
仿佛嘴中那三十万无辜百姓的人命,不过就是一堆草芥蝼蚁般的存在而已,
轻飘飘的无甚重量,只随时可丢可弃,全然无需多加挂怀……
紧接着,他只微顿了顿,
便抬眼直直望向那傅昭,眸光锋锐,字字逼人地厉声开口道:
“二皇子也看到了,你方才所说,本侯既是做过,便自然敢认!”
“可至于二皇子其余的那些信口胡诌之言,那些全然站不住脚、无凭无据的莫须有罪名,本侯即便再敢作敢当,却也万万不会随意乱认!”
“故而,还望二皇子你出言之前,能够稍加思躇一番,莫要肆意胡言乱语才是……”
……
“既然如此,看来我俩之间,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见那江昭临还是咬紧了牙、抵死不认,
甚至于,此番这字字句句中,还颇有些语意逼人,锋锐如刀的意味,
那傅昭不由冷哼一声,面色可谓愈发不佳了,只微眯了眯眼,寒声开口道,
“也是,说起来,先前侯爷与本王密信往来之时,本王就该清楚侯爷究竟是个什么人了!”
“先前的筹谋算计,现如今,已然尘埃落定,而那些该杀的人,该达的目的,也已然悉数达到,”
“侯爷自然不愿想起,不愿与本王再多加联系、有所牵扯,也自然,不愿承认这般通敌卖国之事,”
“以免那天陵皇帝知晓你这一副装模作样、忠心耿耿的表皮之下,又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