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清,你还是乖乖去抄《导引全经》的下册去吧,这“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八面门,被你这么一摆,倒像是宾客落座,就等着中间的主人点头开饭!”
《导引全经》的下册全部是文字,在人读来堪比天书!
沐清幽幽的望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最近越发的放飞自我,口无遮拦!
一旁的伯安却伸手过来,将伍号位的果核收入瓶中,整个阵法突然间一溃千里!
沐清望着他手里沉静的白瓷瓶,忽然有些烦闷不安,
“哥,这阵法如此易破,为何会位列十大古阵之一?”
伯安:“这八个方位暗含玄机,内有天地阴阳五行的对流变化,故而精妙。”
沐清心说,玄机还能看出来吗?能看出来的不就是方位吗?
钟逸尘忽然有种预感,这丫头此刻似乎有些不开心,果然就听见自家小崽子开始胡言乱语,
“这阵法从一到九,能诱敌深陷,束手待毙,可若是以炮火攻击,直捣黄龙,敌人根本就不必深入,阵法的威力也就无从谈起。”
沐清白细清冷的模样,此刻无端染上怒火,反比平日更多出几分好颜色,
“现在大部分兵器都是冷兵器,再过上几百年或许就能够水深火热了,若有一天人们坐在屋子里就能够指挥炮火,人命是什么东西?手指轻轻一弹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幸哉?悲哉?哥,你如今如此勤奋的钻研这些东西,是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挂帅披甲上阵杀敌吗?”
钟逸尘内心已然翻起了惊涛骇浪,搅得自己神魂不安,可面上还是一派从容的盯着沐清,他在等伯安回答,
“不,我盼着普天之下无仗可打!夫兵者,乃不祥之器,略他国者视为贪兵,义兵王,贪兵死,骄兵灭,武,乃为止戈,兵者百岁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也!”
钟逸尘眯着眼睛,留心到沐清微红的眼角渐渐恢复了清冷,摇着手里的折扇不置一词,心里却想把这小崽子狠狠拎回石门村,永远不准她踏出半步!
什么世面眼界医术,什么糟糕的蛊毒身世?像芸娘那样憨憨傻傻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这时许璋转着他那双燕子般的黑眼睛,(这只燕子还是个双眼皮),突然发话,
“伯安啊,从现在起,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大丈夫在世,建功立业才是成为圣贤的不二法门,你如今胸藏韬略,又有经略天下之志,何愁没有机会施展?今后就不必总是往我这儿跑了。”
“这是学成出徒了?”沐清竖起了自己的“长耳朵”,王伯安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些太突然。
钟逸尘已经先他一步,从面瘫模式中切换了过来,正襟而坐面带不解,“许先生,您心胸旷达,又怀有异才,为何要终年守在这高山密林之中?”
许璋微微一笑,看起来像个顽童,神秘兮兮的探过头来,“我平日里无事,最喜欢研究六爻八卦之术,不呆在这人烟稀少的山里,总忍不住手痒每天给人算上三课,人也累心也累!”说到这儿他又看向伯安,
“伯安,你我师徒一场,不如我今日奉送给你一课,算算你今后的前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