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果真替陛下打算,便更不会出此下策,给她们母子之间埋下嫌隙,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里边那个女子来路不明,绝非善类!”
沐清的眸光越来越冷,可她皇嫂,已然气血上涌,
“什么外戚干政?陛下不过是多赏他们些土地庄子!又没有把兵权也交到他们手里?试问京城哪个大官,没有接受过陛下的赏赐?莫非将来个个都会反了不成?”
女子:“娘娘说的极是,他们如今见娘娘有了靠山,恐怕更加容不下您。”
张皇后冷笑:“正是呢!早些年李梦阳给陛下上折子,就说什么‘本宫不厚’?本宫到底哪点苛待过他们,竟被人指着鼻子如此指责?”
“寿宁侯替我这个姐姐气不过,因此得罪了李大人,今天,堂堂国舅居然被他们当街暴打,天威何在?皇家颜面都被他们拿去扫地了,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皇后?”
那女子赶紧趁热打铁,
“娘娘,您宅心仁厚,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皇太子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将来继承大统的那位都只能是您和陛下的孩子!”
“太子爷向来瞧不上国舅,与您也极少在一处,倒是和周太后更加亲近些,将来,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削掉国舅的爵位,收回陛下送给张家的那些土地田产。”
此话有理!
皇后越发狠下心来,
“不错!他们一个个敢欺负到本宫头上,不就是因为本宫家父过世的早,在朝中连个五福之外的皇亲贵戚都没有!就连我家兄弟要娶的正室,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乡巴佬!”
屋外的沐清嗅到一丝危险,正缓缓靠近她小师尊……
因为她皇嫂打得如意算盘,全都为了她的娘家,
“要不是半路杀出个钟逸尘,如今京卫那些闲散兵役,哪个敢不听国舅爷的命令?如今倒好,有了给他们撑腰的人,巡营防的那群白眼狼,看着国舅挨打,居然没一个上前阻拦!”
“钟逸尘!本宫从见他第一面起,就知道他是个祸害,迟早也留他不得!”
沐清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眼角暴红!
偏这时,知书听说殿下去了坤宁宫,左右等不到人回来,直接寻了去,一路畅通。
见到公主时,“殿下”两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猛一回头的沐清狠狠擒住,捂住口鼻……
知书没有见过这样的殿下,冷眸淬雪,无端染上戾气,那是一双睥睨过生死的眼睛,见过血,杀过人,骇得知书顿时瘫软下来!
谁知屋里搬弄是非的那位,也是个中高手,沐清一拖一拽之间,惊动了她……
“谁?”
随着一声惊呼,寒光凛凛的银镖破窗而出!
四喜公公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差点咬破舌头,从旁屋飞奔出来。
院中如今已空无一人,踏雪无痕,向来都是无迹可寻,只是这次,四喜看到了玉砖上的几点血迹……
趁着皇后派人四处查找的功夫,他一脚踩了上去,双腿直打哆嗦,
“娘娘,咱们宫里又进贼了么?”
“胡扯!”皇后回头骂道:
“一群胆小无用的东西,连自家的门口也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