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饼虽美味,奈何只有一张……
大和尚带着小和尚画饼充饥,钟逸尘和沐清,盯着满屋子亮如满月的后脑勺,实在不好意思吃独食。
世子爷终于“良心发现”,对胖头和尚说:
“要不,本世子教你怎么做槐花饼?
胖头和尚心道,“您可饶了我吧,我那是不会做饼吗?我那是不敢摘花!”
无心法师听了钟逸尘的话,重重咳了两声……
既然两人已经见面,便是机缘,
所谓“泥捏的皮囊一点点,有趣的灵魂八百斤”,而无心法师眼前这张无辜的稚子脸,这本尊得长了多大的心,才能一直装得这么嫩?
大师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世子吃了我禅院里的槐花,是否能陪老和尚参会儿禅机?”
沐清听得奇怪,
“那天伯安来此参禅,喝了大师那么多春茶,可大师像是被人粘了嘴,没漏半点天机,为何到了她小师尊这里,两朵槐花就扯上了禅语?”
钟逸尘不以为然,参禅他不行,忽悠人没有问题,当下笑道:
“大师您可不能这么小气,今天我来得匆忙,没吃早点,看见槐花,确实有些馋,下次钟某人再来祭拜神佛时,一定吃得饱些,不动这满院禅机,大师觉得如何?”
这算哪门子的馋机?
胖头和尚刚咧嘴想笑,被无心法师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立马咽口唾沫憋了回去。
……
无心法师:“钟世子有不知,当年本座与钟国公也有一面之缘,若说钟国公的为人品性,是赤子本真,那钟世子您,如今便是至纯无邪。”
钟逸尘和沐清顿时听得哑口无言,
“大师今天这马屁是认真的么?”
无心法师的眼里包罗万象,看得久了,人不知是如梦初醒,还是已彻底沉溺梦中……
钟逸尘不得不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有劳大师抬爱!您法号无心,却对故人如此挂念,我先替家父谢过大师了。”
无心法师慈祥一笑,整个人如雨过天晴的通透,
“老和尚确实自号无心,然此无心非彼无心,乃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中的无心二字,凡事都讲机缘,用公主殿下的话来讲,便是顺其自然。”
沐清突然打了个激灵,“好端端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她与钟逸尘瞬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听参禅的法师继续灿舌生花,把好好的佛莲禅意抠成了阿芙蓉膏,
“钟世子此番要出海,连我这两耳不闻窗外的和尚都知道了,想必这消息此刻已长了翅膀,人尽皆知了。”
钟逸尘沉默不语,沐清亦然。
无心法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世子想必是另有打算,也或许是要易容微服私访?”
“可世子您也知道,那些小伎俩哄哄市井小民绰绰有余,真要遇见对手,不是老和尚多嘴,就您这样的风骨,哪怕是成天顶着张麻子脸,可是要一转过身去,背影就很难让人不去注意。”
钟逸尘显然也是这么觉得,他微微眯起眼睛。
“那依大师所言,此番出海,钟某人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无心法师摇头,
“钟世子心思缜密,既然不怕被人知道,自然有更好的应对之法。”
钟逸尘一哂,“大师不愧是位高僧,谈禅机时不讲经论法,对市井俗事倒是比我还要精通?”
无心大师知道他在揶揄自己,笑着点头,
“和尚无心,路边的茶肆,庙里的禅堂,天下的民生,了了分明,并无不同!”
钟逸尘当下端坐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