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开始试探,“呵,你是官道上的?这就没啥稀奇的了,你们狗咬狗,为的都是升官发财,我们烂命一条,都拿来给你们擦屁股!”
“老子要是知道他们的勾当,才不会带着自己人来卖命!”
钟逸尘面无表情的做了个手势,拎着长刀的那位手下,立马领命朝渔船走去,
“老渔头,我要是你,就知道该舍谁的命护住谁?你放心,除了你的人,其他人我一律不动,待会儿,你亲自过去数人头,少一个算我瞎!至于你嘛,等会儿到了海上,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你……”
“啊!”话音未落,一皮鞭已经抽了过来,沾了海水的鞭子抽在纸一样的薄衫上,顷刻间皮开肉绽,蚀骨钻心!
他之前以为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多半是在诈他,如今他真的怕了,受不住了,同样的事情在重演一次,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个痛快!
他当下跪求了下来,
“这位爷,求您放过那群小王八羔子!他们有的还没娶媳妇,穿开裆裤时就跟着我,以为出海就是来打鱼的,双手干干净净!您要听什么,老汉都说,敢编半句瞎话,让天雷现在就劈了我!”
钟逸尘抬手喊住了领刀的手下,心道:我也没娶媳妇儿呢!嘴里照旧能忽悠,
“您老本事不小啊!还能召雷呢?说吧,这袋子里是什么?谁让你取的?”
老渔头:“这里头都是阿芙蓉的种子,这种子邪门的很,只能开在早春,极难挂果,半年就败,很挑土壤,码头的主事大人交代过,每隔段时间,我和几个老码头,都得出海取货,报酬不菲!”
钟逸尘蹙眉,“这种子种在什么地方?”
“南疆!”老渔头豁出去了,要保他这一船兄弟,
“只有南疆那儿能种活,据说开红色的花儿,奇怪的是落果若是不采,也长不出新的阿芙蓉来,只能靠洋人手里的种子,来年再种!听说,苏丹人那里,也种了这个东西!”
这就对了,钟逸尘微微眯起眼睛,并不打算给老东西一个痛快,手下两个亲卫收到世子爷的眼神后,重新架起老渔头往回走去,钟逸尘揉了揉坐麻的腿,跟在后面,嘴里继续点炮,
“天亮前咱们就启程,把一船的小兔崽子都给我绑好,回去再收拾!”
老渔头快要疯了,歪着脖子想咬人,
“老汉我把能吐的都吐了,你还想怎样?”
钟逸尘微微侧目,“哦~这么说还有不能吐的,还没吐出来?”
老家伙闻言彻底闭了嘴,像条死狗一样被人家拖着走。
他没想到船上还有个更心黑的,正站在甲板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茂密的灌木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魂儿丢在了里边!
丢了魂儿的这位,身后还串了一甲板的糖葫芦,高矮胖瘦排得极有规律,一看就是得了某人真传,比码头上绑螃蟹的鱼贩,手脚都利落,个个绑的结结实实,躺在甲板上吹鼻涕泡……
钟逸尘刚走出来,抬头就看见这一幕,险些将自己绊倒,
“这……臭崽子这是替我都绑好了?她怎么知道的?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