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甲板上的几个大明国的渔民,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脸色难看,互相搀扶着呕吐起来,
一时间恶臭难闻,刚刚还在那儿挤眉弄眼的两个皇家亲卫,顿时捂住鼻子扯着嗓子鬼叫,
“啊!狗杂碎,怎么敢吐在这里!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你,把这些全都处理干净,快点!“
道梅道长赶紧跑过去,一边往下赶自己人,一边佯装找东西要收拾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可几个渔民没头苍蝇般的跑来跑去,整艘大船竟然跟着摇晃起来,亲卫队顿时抱团取暖,生怕一不小心坐在甲板的脏东西上!
这时一个王世贵族探出他醉醺醺的的大脑袋,狗熊捧心般,对着下面“嗷嗷待哺”的人群开骂:
“都瞎跑什么?有人被踩了尾巴,要拿脖子来给小王磨刀吗?”
甲板上瞬间安静下来,没听懂的也不敢动了。
“呕,什么味?”醉脑袋被熏得险些从船舱头朝下栽出来,被身边的美人七手八脚拽了回去。
离道梅道长最近的亲卫反应过来后,将道长一把推翻在地,弯刀刀尖指着他的后背,疯狂的指手画脚比划道:
“快,脱了你的衣服,擦,都擦干净!还有你们,去提水,提水,洗甲板!”
倒霉道长居然都看懂了,默默解开了单薄的衣衫,早就隐匿在黑暗中的沐清,在转身消失的一刹那,忽然明白道长为何一年之中会有三百天多天,都想掐死他小师叔?
剩下的那几天,估计做梦也是要抽他!
沐清像只踮脚的猫,一晃便没了踪迹,
海上明月共潮生,
不知何时,月光从浓云中泄露,海水瞬间冰冷下去。
教皇从角落里转了出来,盯着冲洗甲板的那些渔民,目光像只准备去偷米的老鼠,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就匆匆退回自己的窝里去了。
他拉住小门,重新坐回桌前,揉起眼睛来,
可眼前跳跃的灯火里,看上去越发诡异,似乎多出来一个人的影子!
教皇的心猛得沉下去,他没有急着惊呼,反而默默伸手,看似要拿起底稿,实则摸向了稿子底下的火门枪……
瞬息万变的时刻,被拉长成一个世纪般漫长,教皇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两个影子,变成三个!
他的手顿时卡在桌角,手腕上冰冷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哪怕这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轮到他自己身上,哪怕破一点儿皮都会令他疼痛不已。
教皇如同被蛇缠住的青蛙,笨拙地举着爪子,连脖颈也不能轻易活动一下。
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两人,是师徒,是与他不共戴天的仇敌,来取他的狗命!
倘若人生如戏,沐清和钟逸尘,就是那种不用对词儿,也能在台上演一段精彩双簧的绝佳拍档!
只不过今天这位看客,是他们绑票绑来的……
沐清从灯影后转了回来,没有揭开脸上的人面,反而极为熟络的自我介绍道:
“几年未见,教皇大人别来无恙,小傀儡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