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年前言不搭后语,
“对,这种地方太不像话了!”
沐清摇了摇头,沉着脸直接绕过他,目光到处找寻着她家师尊。
就见那家伙似乎嫌手里的花花草草还不够多,弯着腰在四处查看,感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随着自己,回过头来,笑得一脸灿烂,
“暖暖,过来,这有不少好药材,为师教你辨认!”
沐清挺不情愿的往她师尊那边挪过去,白大嘴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哪儿得罪她了,又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世子爷给牵连了。
还好她师尊不知对她说了什么,臭丫头接过人家手里的花,冷眉冷眼间似乎染上了笑意……
不管怎么说,几人漂泊的生活总算有了着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破锅烂灶也能煮粥熬汤!
在世子爷的带领下,就连小知书也能偶尔找到几株能避开瘴气的草药,小窝棚门口支着口大锅,几乎每天都药香四溢,伯安的病也在这个地方神奇的好起来了。
人好了,有了精神,个个开始不安分起来,
想要不和陌生人说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地的土着们很快就对这些中原人表现出了莫大的好奇。
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千奇百怪,
穿着青衣长袍,有气无力的那个家伙,整日在地上写写画画,还时不时自言自语,看着神经就不大正常!
黑衣玄衫的那位,每天在地里骂骂咧咧,可照样认命得翻地种田,生火做饭,身后还跟着个半大孩子,时不时怯生生地给他搭把手。
不像那位穿着灰袍扎紫色发带的少爷,舒展着身子像只慵懒的猫,每天躺在树上晒太阳,仿佛世间芸芸众生被他多看一眼,都是荣幸之极。
只是这双睥睨众生的眼睛,基本上时刻都在追随着一个月白色的背影,
过去这么多年了,沐清眼里钟逸尘的样貌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偶尔透过林间树荫,望向她的眼神,就像当初第一次召来向天时得意的少年,干净得让人心动!
不光沐清觉得心动,当地土着也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在山林里活动时,时常被四处溜达,走路没有半点声音的钟逸尘,吓得心惊肉跳!
往往一回头便四目相对,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吓唬人的家伙比被吓坏的那个,叫得还要“撕心裂肺”!
靠在树上的沐清只能挡住眼睛,当自己眼瞎!
如此这样昼夜更替,直到小土着们好久没看到那个爱吓人的中原人,他们莫名觉得心中怅然若失,时不时有人围着驿站张望,又不敢上前来打探!
这天夜里,白永年那个憨货在半夜饿醒过来,坐在草席上越想越憋气,
“天天喝这淡出鸟的稀粥,大菠菜小白菜吃得我脸都绿了!”
他光着脚踹开门,蹬出的脚趾头瞬间顿在凉风里,
“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还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