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立即绷直身体,
“是!”
没过多久,这封信的内容就到了杨大人的眼前,杨一清早就在赴宴的必经之路上转来转去,总算等到了前来赴宴的张永。
两人近日在军中相处的十分融洽,张永看杨大人的神色非比寻常,立马秉退身后下人,对杨大人做了个进一步说话的手势,推开了身旁的房门,两人进去关好门后,他才压低声音问道:
“可是安化王那里有何变故?大人的脸色为何如此差?”
杨一清心说我这是太激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知道的全部讲了出来,张永听完后立马惊骇道:
“大人可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若是打草惊蛇,我们今后就彻底没机会除掉他了!”
杨一清猛地点头,脸上讳莫如深,
“带回此消息的人比我们还要恨刘瑾,若非十足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动手!”
两人又低头商议了一番,这才一同去赴庆功宴。
刘瑾就守在小皇帝不远处,除了殷勤周到的伺候正德皇帝外,对杨一清他们也算客气,这更让张永觉得这场庆功宴始终有一种诡异莫变的气氛。
刘瑾虽见不得别人风光,但今日不能驳陛下的面子,张永眼见陛下面前又一壶琼浆玉液见了底,刘公公也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不免紧张的看了一眼杨大人。
见杨一清仍然稳如泰山,刚轻轻吁了半口气,就见刘瑾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来,说刘家那边有急事要找刘大人过去商量。
陛下自然知道刘瑾哥哥新丧,加上他今日心情大好,没等刘公公开口恳求,小皇帝就大方的摆手道:
“朕与众爱卿畅饮,你自去忙你的便是!”
刘瑾求之不得,谢过龙恩后甩手离开,不想再看姓张的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杨大人一再暗示,可张永心里没底,眼见陛下再喝下去就要烂醉如泥了,直到庆功宴中只剩下杨大人和他,才一狠心,“噗通”一声跪在了陛下面前。
“陛下,陛下,臣有紧急军务要奏。”
正德皇帝醉眼微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刚才还好端端的张永,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吓得他酒醒了两分,
“陛下,刘公公他要造反,连人和兵器都已经备好,就藏在京郊的宅子里。”
谁知小皇帝听到这儿却笑了,
“他好端端的为何要造反?”
张永估摸着皇帝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心想着得再加几位猛料才行,当下磕头磕的地板直响,
“陛下啊!他是要自己当皇帝!”
正德皇帝脑子里晕晕乎乎,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依旧笑道:
“那便由他去当!”
张永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凄惨的“余音袅袅”,
“陛下,他若当了皇帝,您去哪儿?”
朱厚照心里咯噔一声,酒醒大半,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张永,突然咬牙切齿的问道:
“狗奴才竟敢负我?起来,细说与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