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刚拆开一袋薯片,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就看见那位刚刚复活过来的古董级姑娘,风卷残云一般从图书室里刮了出去,脑子里当下蹦出一个恐怖的念头来,
“不好,她这是要跑!”
……
下一刻,伫立在医院大厅里的沐清,手捧着页薄薄的书笺,人像叼着根稻草的骆驼,溺在水里不能呼吸,两眼紧盯着面前滚动的LED大屏幕,一瞬不瞬……
突然,钟逸尘三个字连同他那张又帅又拽的笑脸出现在大屏幕第一排左上角,沐清瞬间僵成块人形指示牌,脚下却不受控制的快步往前走去,手里掐出了深深的指印儿,心跳如鼓……
可偏偏这个时候,身后气喘吁吁赶过来的云姐,一把揽住沐清的细腰,由于云姑娘的重量级惯性太大,两人脚底不稳,“扑通”一声同时绊倒在地!
周围人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这个胖乎乎的小护士对那位纤细姑娘喊道:
“可算让我逮住你了,你这要是跑了,钟主任回来以后,还不得变成黑脸阎王吃了我们?”
“你放开,起来!……”
就沐清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身上趴个胖姑娘,确实有些不堪其重。
云姐:“呀!美女,脾气还不小呢!有本事你自己从姐手里跑出去啊?”
沐清现在哪儿有心情和她纠结什么谁的力气更大?正想鼓足一口气从她手底下争脱开来,头顶上忽然传来某人欠嗖嗖的声音,好听得让人移不开耳朵,
“咳!谁刚才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害得我一路回来连打了三个喷嚏!”
“哟!这不是咱们云姐吗?您这是又发明了什么新鲜减肥方法?怎么还没过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
胖姑娘的身躯完全挡住了沐清,听到这声音,一抬头露出满嘴标准的小白牙,惊喜的笑道:
“钟主任!你回来了?快看看我给你逮着什么了?钟主任,你家的钱醒了,惊喜不惊喜?好几十万呐!都在我手底下攥着呢!”
钟逸尘轻笑一声,随即忽然正色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
“你说什么?”
胖姑娘感觉到身后的沐清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抗”,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她松了半口气说道:
“主任,您的那点家底儿啊,已经醒了半个多月了,每天跟不开花的水仙似的,装得跟一根蒜似的,干净的一清二白,谁能想到她今天早上突然想越院跳跑?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人给拦了下来,今年过年您还得做好喝西北风的准备!”
钟逸尘:“……”
这丫头除了贪吃能睡不爱干活之外,也没什么太大毛病,就是不太会说人话,逮谁和谁吵架?
不过他大概听明白了,一直住在ccu里的那位姑娘醒了。
钟逸尘永远也忘不了,那年他和朋友一起去爬山,不幸被盘在树上的尖吻蝮,亲密热|吻了一口,要不是离那儿最近的老大夫,像被发射的飞毛导弹一样赶来救他,就算是他能及时地将伤口清理好,恐怕也得落个溃烂截肢的下场。
当时钟逸尘躺在地上,尽量将呼吸放到最为平缓,一直盯着老大夫带来的急救箱和血清,这箱子看上去比他年龄都大,四角的皮具都已被岁月磨出了底色,让人看着忽然莫名的安心。
如今这箱子的主人换成了一位年轻姑娘。
钟逸尘伸手将云姐拽了起来,挤兑她道:“平生吧”!
随后就把替他抓钱的大恩人囫囵到一边儿去了,
刚还一派散漫悠闲的模样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看着地上不敢抬头的姑娘,十分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来,温文尔雅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