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透他了。”

“看透了？”

“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听我的。你说如果听我的，他不会这样的。我说了别让他出门，就留在家里，顾好家里的几十亩果园，比什么都强。”

“他估计有自己的想法。”

“有想法的人太多了。现在，哪怕以后，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果园的人也太多了。”

“这个你给他灌输灌输。”

“我老了。他小时候，我就经常灌输，可是他不听呀，不听我就没有办法了。”

“这个要持续，就是打针吃药治感冒，不能因为很难好就停止治疗。”

“说得都比较轻松呀，唉……”

老父亲站起来给刘恒倒了一杯温水，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就着电视剧的超大音量继续聊天。

“果园产量还可以吧？”

“一般般，反正一年到头不会亏本。”

“那就行。”

“只能这样了。我不能让小的孙子没有学上呀。靠他，可不行。”

“一家人，都出点力，应该的。这个方面，还是伯伯厉害啊，我要多跟伯伯交流，学习经验，做好小生意。伯伯你不要吝啬呀。”

“别别别，我这是土方法，山外有山。”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我越来越觉得他也真是够笨的，猪一样的脑袋，他怎么就跑去做什么破老板了呢？他自己不适合，他不知道吗？现在好了，全家人都被困住了。”

……

何胖子跟欠人老父亲的对话，似乎不太对劲。

何胖子的心里，怎么能够被莫名的激起对他的无限同情了。伯伯跟他聊天的目的，是发泄自己不生气的孩子，还是带他走进一个无比同理心的世界里，让他刘恒感同身受，达成一次心灵的洗礼。这是一次危险的聊天。

何胖子在很多年后的一天跟刘恒这么倒腾老故事。刘恒不信，他说太玄乎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跟他闲聊天。

刘恒说，差点就上当了。而何胖子确实没有骗他。